“你可知京中有多少京官、地方有多少地方吏官,都是泥腿子出身?”
“人家泥腿子都能一次考过,你呢?”
“说你没用我还说错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刘氏知道自己说不过夫君,只能转头去安慰被气坏了的独孤须达,将他好言好语的给哄着拉走。
独孤氏于争吵的言语中,被提醒着想起了独孤伽罗。
他们的关系有些复杂——
独孤永业很小的时候,亲生阿父就死了,独孤氏原本也不姓独孤,是为了能带大儿子,才改跟二夫姓的。
独孤伽罗是她的二夫长兄之女,说来,独孤永业跟独孤伽罗并没有血缘关系,只因独孤氏改嫁,才同姓而已。
难得的是独孤伽罗还记得她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兄。
而独孤氏也记得那个很小的时候,就被二夫的兄长带着远走周国的独孤伽罗。
“诶,真不能给你儿安排个一官半职吗?伽罗她现在这么厉害,还是京官呢。”独孤氏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当然想自己唯一的孙儿也能入仕。
独孤永业睨了老娘一眼:
“哼,他想入仕就凭自己本事,周国没有凭关系荐官之说,更没有子承父职之说。”
“娘你也别担心了,就算他没能耐入仕,我靠嘉赏存下来的家产,也够他吃一辈子了,甚至都不用他种地。”
独孤永业一边打消老娘的徇私念头,一边领着老娘往东市走,希望鸡蛋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
又是一日早朝,因宇文世宏回来了,杨芊雪已缺席两次早朝。
此刻这大清早的,一向做主内殿的杨芊雪,也满脸神秘笑容的来到侧殿,在宫侍的伺候下,加身冕服。
“吾皇万岁!”
宣政殿内,百官山呼之后,杨芊雪便笑盈盈的走下阶梯,来到群臣前面,手里捏着厚厚一沓事牒。
宇文世宏都不知她要做什么。
“诸位可知这些事牒,都是谁递来的?”杨芊雪满脸微笑的对群臣说道,就像公然主持早朝,已是很顺其自然的事情:
“这些事牒,来自晋州的五份,邵州三份,洛州十一份,洛阳七份,梁州那就多了,整整三十份!”
“内容皆是临近我周国的齐国之州郡县,那些地方官的投诚回奏。”
“这些投诚的郡县,投诚缘由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