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知道自己对席一鸣所有的犀利讽刺其实只是在发泄,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自己的责任占了主要成分,他能怪席一鸣的少之又少。
席一鸣看着律宁的背影没有追上去,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插进他的心脏里,一片狼藉遍体鳞伤,他有些无措,不知道执着了两世的人怎么突然就放了手。
突然?
席一鸣突然扬起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李秘书一进来就看到这个场景,看到布满了悲伤的席一鸣愣了愣然后退开。
席一鸣呆滞的看着律宁随手搁在桌子上的签字笔,硬朗的脸浮起巴掌印,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怎么能觉得律宁是突然就放了手。
自己真的太不是东西,这一世他对律宁的伤害是实打实的,那些伤害仿佛一点点在他眼前堆积成一座耸入云霄的雪山,只要看一眼都会觉得遍体生寒,他又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律宁在承受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能一笔勾销的对自己敞开心扉?
律宁说得对,他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律妈妈的病还有那些误会和荒诞的伤害。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席一鸣对律宁的执念也是从上辈子蔓延到了这一辈子,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多催眠暗示里控制不住下意识到还要去接近律宁。
席一鸣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他犯的错他会弥补,但是律宁他不想再错过,死都要把律宁追回来。
律宁从办公室里离开后在公园里转了两圈,最后头痛欲裂的坐在长椅上,腰因为伤不能坐直只能微微弯着腰。
他揉了揉眉头,席一鸣的性子他太过了解,认定了一件事情别说八头牛就算在牛身上栓火箭都不一定拉得回来,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跟他一别两宽各自安好的。
揉了揉眉头,手机在兜里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是江邺的号码,他眼神一黯,满是愧疚,按下:
“江邺?”
江邺笑了笑,声音虚弱:
“在哪呢?”
律宁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