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米擒氏和费听氏的能力,夏巴族和吐谷浑联军即便要想战胜,恐怕也是一场艰苦卓绝的苦战。
在这等形势之下,他拓跋氏无论是坐山观虎斗还是对任何一方示好,都是可以游刃有余和坐收最大利益。
但费听氏若是和夏巴族已然结盟,那米擒氏的败亡也是旦夕之间。
他此时不知林意和细封洪齐已经和夏巴族联盟,他只是计算,颇超氏和米擒氏灭亡,细封洪齐的大军也已经战败,那细封氏也已经名存实亡。
党项八王族直接去了其三,而夏巴族和野利氏、费听氏联军,拓跋氏唯一还能联合的就只有往利氏。
往利氏以往和细封氏还算交好,和他拓跋氏却也是面和心不合,如此一来,他拓跋氏直接就是独木难支。
此时他心中难安的盘算,在场所有的拓跋氏人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都觉得今夜的寒风分外的冷彻心扉,连骨头里都似乎被塞进了冰屑。
很多人都有些茫然的想着,明明自己拓跋氏在今天日落之前,还是整个党项风头最盛,最为强大的王族,即将将米擒氏取而代之,怎么突然随着日落西山,就真的日落西山,突然就穷途末路了?
“树大招风,盛极而衰的道理,想必你们应该懂得。”拓跋熊信不出声,被他死死盯着看的罗姬涟却是淡淡地说道。
这一句话击中了更多拓跋氏人的心坎。
拓跋氏的人都很清楚其余各族都将他们视为敌人,只是之前这权势的平衡并未打破,也没有什么人敢真正成为他们的敌人。
“谈不谈另说,现在这一场赌约我们应该是赢了,先兑现了这赌约再说。”夏巴萤的笑声响起。
罗姬涟也不再说,收了那条白色小鱼,一副接下来由夏巴萤谈的模样。
“这白色小鱼……”
林意嘴唇微动,忍不住在她耳边用唯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
“费听氏的七宝白鱼,是费听氏王权的象征,相当于王族令符。白城是费听氏的起源城市,我母亲是白城平巴贵族……平巴贵族是王族门阀之一。我母亲远嫁南朝,当时又主导平巴贵族和南朝的通贸,就得了这信物。这信物只是为了商队通行党项边境,但现在用来唬人最好不过。”罗姬涟也是嘴唇微动,道:“反正不想和他们真的谈,随便胡说,吹嘘得再厉害他们一时也无法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