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可莫要心寒了。”
老管家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盖在了刘健的身上,弯腰拿起旁边防着的钩子,拨弄着火盆里的木炭,让屋里的热气更足一些。
“瞧瞧老夫都收的什么弟子。”
刘健苦笑,甚至带着一丝的自嘲之色:“老夫为内阁首辅,当今圣上更是把所有朝事推给内阁决断。”
“老夫巴不得身上的担子能轻一些,岂会去贪恋他那些个权势?”
“这就是老爷我收下的好弟子啊,学生如此看待老师,这怕也是天下少有了吧?”
刘健说这话,明显带着不小的怒气,只是,刚才在周经跟前,这话没法说,也没法发现,只能是憋着。
如今,在老管家的跟前,却是不用憋着,全都说了出来,以缓解心中的怒火。
“老爷您一心为了大明朝江山社稷,从不揽权,这事,朝廷上下谁人不知?怕是周尚书也是受了旁人的蛊惑,或是一时没能理解老爷您的一番苦心,日后,自会明白的。”
老管家其实也知道,这事情,肯定是伤到自己老爷的心了,可是,再多安慰的话,他却是没法说了,身份不同,有些话,他说出来,却是不合适的。
“日后,他再来了,不必回禀。”
刘健叹了口气,显然,心中的怒火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下去,若是被旁人这么说,他刘健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旁人不理解,那也无所谓。
可是,周经却不同旁人,这是自家弟子,而且,还是刘健颇为照顾的一个弟子,结果,换来的却是如此,又不得刘健心中怒火旺盛。
刘健刚才最后的这句话,却是以后不想在看到周经了,当然,不见到是不可能的,毕竟,都是朝臣,而且一个是户部尚书,一个是内阁首辅,总有见面的时候。
但是,私下里,刘健却是不想在看到这个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