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不高兴?我以为你盼着我走。”我说,“这样不好吗?你可以回去找乔瑟夫报个账。”
——然而以波鲁纳雷夫的性格,这里发生的事,大概率不会告诉他们。
这也是我放心让他走的原因。
他们从来不会埋怨自己遭遇的苦难,因为理解要击溃「恶」从来都是需要牺牲的。更何况,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告诉同伴又有什么用呢?如今的状况,他也不会像是被打了一顿回去叫家长的小鬼一样找我秋后算账。
他的高傲、他的矜持、他的正义。
这些都让他做不到。
“迪亚波罗。”
“嗯?”
我抬眼看向他,他看着我,没被眼罩盖住的那只、明亮的蔚蓝眼眸看着我。他皱着眉骨,嘴巴抿成一条线,严肃的模样像是站在教室门口要说什么大道理的教导主任。
但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没有长篇大论,只问了离开前的我一个问题:
“你是恶人吗?”
奇妙的,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从一开始,我与波鲁纳雷夫就无法互相理解。
但至少了解过去之后,我觉得现在的我俩算不上宿敌。
黑帮算恶人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