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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参将金光裕尾随金日观进入本部军营,屏退左右,急问道:“爹!今日到底怎么了?为何提出如此狠毒之计?前些日子,鞑子攻皮岛,要不是林纯鸿派战舰及时赶到,爹的性命……再说,也正是因为荆州军驻扎在皮岛,沈世魁叔侄方才收敛手脚……”
金光裕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金日观打断:“别说了,你没看到,今日险之又险,要不是为父见机快,就被沈世魁见疑了!”
“这……”金光裕吃了一惊,道:“难道爹是故意的?万一沈世魁听了爹的话,要对林纯鸿下毒手……那……”
金日观冷笑了一声,道:“沈世魁一介商贾,哪有这份气魄?要是他真敢这样,嘿嘿……正好送我们一份见面礼……”
金光裕道:“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金日观点头道:“不错。东江只剩下几个破岛,迟早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反观林纯鸿,占据湖广,纵横四海,势力足以与朝廷分庭抗礼,咱们父子俩,也该早作算计,谋一份实在的出路。”
金光裕听了此话后,就如傻了一般,两眼瞪得圆圆的,一句话也不说。金日观诧异万分,问道:“当初你力主为父与郑福林接触,为何到了今日,反而犹豫了?”
金光裕仿佛没有听见金日观的话,一直怔怔的,让金日观大吃一惊,大叫道:“裕儿……裕儿?”
金光裕好不容易醒过神来,咬牙道:“爹,儿子有个打算,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既然爹认准了林纯鸿,还不如……”
金光裕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让金日观吓了一跳,问道:“拿沈世魁的脑袋做见面礼?”
“正是。谁知道沈世魁心里是否信任爹?没准今日也是装出来的,一旦有了机会,谁又能保证沈世魁不会对爹下手呢?”
金日观站起身来,不停地在营中走来走去,边走边说道:“拿沈世魁的脑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关键在于保全咱父子俩的性命……”
说到这里,金日观突然停住了脚步,盯着金光裕说道:“此事首先得与林纯鸿取得联系,有了荆州军的配合,算是十拿九稳!”
金光裕大惊,慌忙阻止道:“爹!此事万万不可,自林纯鸿登岸后,沈世魁疑神疑鬼的,没准就派人暗中盯着我们,真要是这样,我们就危险了……”
金日观沉吟道:“依你看,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