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石温嗤笑道:“可不是营头?总共千把多人马,五个哨,水军还占去了两个哨。纵然是骠骑大将军,还不是称为营头?倒是你,现在是参军总管,升到参军司后,照样是总管,名称都不换的!”
陈焕被窦石温一阵抢白,脸色涨得通红,强辩道:“郑将军以宣威将军担任金吾营营指挥使,意味着什么?你想想,哪个军团统帅不是宣威将军?”
窦石温道:“都督的以辽人取辽东之策,我举双手赞成。告诉你,我做梦都想着,金吾营扩充为金吾军团。但这谈何容易?一个军团,至少得两万人马,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招够两万多辽人?”
窦石温越说越激动,根本不给陈焕说话的机会:“本想着,在皮岛上能招募一部分,哪想到,沈世魁脸上客客气气的,却把我们当贼防着,处处设置障碍,不让我们和岛民接触,照这样下去,估计辽东被平定了,咱们还只有千把多人!”
陈焕还欲说话,却被郑福林挥手打断。郑福林道:“小豆子说得有道理。这些天我也在琢磨这些事情,要迅速壮大队伍,非得另辟蹊径不可!”
“营头想到办法了?”
郑福林冷笑道:“小小几个破岛,才多少辽民?对面的大陆上,辽民可是上百万!”
窦石温大喜道:“就等营头这句话了……哈哈……”
……
这两个月以来,荆州方面与朝廷不停地互动,本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原则,关系打得火热。不过,待到礼部郎中杨一仁上本,请求朝廷派人与朝鲜接洽,商讨派军相助朝鲜一事时,却被朱由检留中。
杨嗣昌上蹿下跳,试图促使朝廷通过此策,但终因反对之人太多,无疾而终。反对的理由五花八门,什么大明应付宣大、蓟辽一线,尚且吃力,哪有余力派军至朝鲜,这还算靠谱的;甚至还有人提到:朝鲜擅自向女真纳贡称臣,惩罚还来不及,哪能派军协助?
如此逻辑混乱的混蛋理由,居然出现在大明朝堂之上,让林纯鸿恨不得以头抢地。林纯鸿倒是想私下与朝鲜接触,但朝鲜根本不晓得荆州为何处,至于什么左都督府都督,更是不放在眼里,哪里会有诚意任荆州军进入朝鲜?
如此看来,短期内大规模进入朝鲜几乎不可能,林纯鸿只好选择了走辽东半岛这条路。不过,限于财力和人力,林纯鸿下令在龙虎、龙卫军团中抽调了七八百人,又从长江水师中抽调了五六百操纵蜈蚣船的好手,组建了金吾营,暂时以皮岛为根据地,并任命郑福林为金吾营指挥使,陈焕为营参军总管。窦石温有罪在身,林纯鸿令其戴罪立功,暂代第一哨哨长之职。
郑福林做梦都想着重新踏入辽东这片黑土地,既然打算至辽东半岛掳掠人口,当即下令,由水军载着第一哨至辽东半岛先试试水。
茫茫的大海上,一眼看不到边际,两艘硕大的蜈蚣船,挂着帆,直直地向着清堆子湾驶去,那里风平浪静,海滩众多,非常适合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