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程国祥就任后,唯知道听命行事,大明帝国的财计毫无起色,要不是朱由检时不时拿出内帑应急,整个朝廷恐怕早已经崩溃。
此时,早朝业已结束,程国祥来到了户部。行至大门口时,忍不住向门口悬挂的牌匾望了一眼,牌匾上大书四字“明察清廉”。牌匾之下,还有一副对联“法惩邪恶民常乐,律守纲常国永宁”。
程国祥叹了口气,暗思道:这幅烂摊子,唯有清正廉洁方可避祸。
程国祥这样想,也是这么做的,这条策略显然有效,要不是朱由检看在他廉洁的份上,早就让他滚蛋了。
也难怪程国祥的情绪会如此低落,今日早朝时,也不知刑科给事中吃错了什么药,如同一条疯狗一般,大肆弹劾户部对崩乱的钱法坐视不理,时至今日,未曾有一条行之有效的办法出台。
程国祥在官场上混了快一辈子了,哪能不知道给事中的意图?
事实上,这也算得上温体仁下台的余波。温体仁下台后,朝廷的各方势力面临着重新洗牌的问题,朝廷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
这段时间,弹劾奏章四处乱飞,咬了这个再咬那个,程国祥被咬,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程国祥理了理衣衫,迈步跨进了户部大门。在下属面前,他必须得保持主管的仪态。他刚坐定,手头的热茶还来不及喝一口,度支主事满脸担忧之色,出现在他眼前。
程国祥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今日又要烦恼一天了。
果然度支主事皱着眉头说道:“大人,沙湾黄河决口已经月余,至今尚未拨出一两赈灾银,拖延下去,恐会生乱……”
程国祥的眼皮跳了跳,示意度支主事继续说下去。
“蓟辽那边的饷银,已经拖欠了两月了,再也拖不得了……”
“宣大总督行文至此,质问修理大同城墙的钱粮为何还未拨付……”
……
程国祥越听越心烦,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