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河口治所中,田楚产拿着一本账册挥舞着,高声喝骂:“赵副使才离开多久,这账目就乱得一塌糊涂!说!怎么回事?”
一照磨垂头侍立着,战战兢兢道:“宣抚使,这月亏空将近三万两银子,库房的存银已经不多,票据倒不少,林林总总也有二十五万两银子,可是,宣抚司内没有一人愿意拿票据的,很多小吏没有拿到俸禄,就消极怠工。”
田楚产一听到票据,心头的火腾地升起,狠狠的将账册摔到桌子上,大怒道:“一堆废纸!这帮混蛋,提醒过多次了,别收票据!”
照磨的心随着账册抖了抖,小声嘟囔道:“经常往来的商人也收票据,反倒是我们内部的人不愿意要。外面多有传言,说宣抚使与邦泰打仗,邦泰会让票据全部作废……”
田楚产越听越生气,指着照磨的鼻子骂道:“混账东西,难道你要我劝告大家用票据?”
“这……”
“滚出去,立即给我想办法解决,影响了战争,你有多少人头都不够砍的!”
照磨抱头鼠窜,一边逃一边暗暗的骂田楚产:有本事你解决,老子这个月的俸禄还没发呢!
……
田楚产愤懑不已,他完全没料到,票据在外面畅通无阻,却在内部遇到了阻力。愤懑的不仅仅是经济损失,战争也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针对马连和火烧坪的完美计划,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这几乎让田楚产吐血。直觉告诉他,林纯鸿已经回到了清江,马连和火烧坪的反击,很可能就是林纯鸿的手笔。
林纯鸿回来了,北方剿匪的七千余荆州军还会远吗?
留给容美土司的时间已经不多!
田楚产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田楚云身上,只要田楚云攻进了百里洲,容美将重新焕发青春,甚至升为宣慰司也不是梦想。
但是,田楚云没有遇到丝毫阻碍,顺利渡过清江,这又让田楚产隐隐感到不安。林纯鸿不至于连骚扰的船只都不派吧?
他立即令人打探邦泰船队的去向,结果令他大吃一惊,船队离开清江,正在全力运送虎啸营、神卫营和军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