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真不错啊。”战后,他们在附近的海湾里下了锚,阿代尔和他的兄弟们带了些人,到岸上打猎散心。他们纵马驰往内陆,举目所见都是野花杂树,远远有些丘陵。奔到上面一看,只见沃野千里,不见袅袅人烟。
“是呀,”阿代尔看了一下他和他兄弟们这半天所打到的猎物,“兔子和野鸡都很肥,是个打猎的好地方呢。”
“我是说,荒着太可惜啦。”阿代尔的兄弟摇头晃脑道,“这么大一片平地,又有河流。又有池塘,哎呀,要是女王陛下把这块地赏了俺们,该多好!阿代尔。你跟她说说。这么大一片地,荒着太可惜了,划给俺们族人,这里,种麦子,那里,建果园,河湾里再修个码头……”
他一只手东点西点。阿代尔和其他人也不禁跟着点头再点头,“那些靠河的湿地除每家分个菜园外。种上亚麻,叫女孩儿们纺了做衣服,俺们穿不了还可以卖给别人,果园里吃不了的果子酿酒,一起装船卖到塔塔利亚去,那里的人都不会酿酒也不会做衣服,准能卖个大价钱,我们再从那里低价淘点矿石、毛皮、木料回来卖,然后再把果酒、衣服……”
“种亚麻不如种桑树,丝绸的价钱才大,卖得又好,不光塔塔利亚人喜欢,连永恒之城都可以卖得。”另外一个兄弟热情地建议道。
“你晓得丝绸的价钱大,你会弄么?”
“女孩儿们会弄就可以了,说得你会弄亚麻布似的!”先前那个兄弟不甘心地吼道,又拿手比划起了纺锤的样子,其他人哈哈大笑,阿代尔也跟着笑了,然后,他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妈蛋,俺们是来解放(抢劫)还是来种地的?一定是被大魔王奴役(精神污染)得太久,看见一片地居然自己想去种了——“你们真会种地?”
“呃,不会,不过,这地是很好的,种了一定发财。”
是啊,我都觉得种了能发财,我真是被带坏了,阿代尔气呼呼地想,都怪之前的什么军民鱼水情活动,什么农忙时军队下乡帮忙摘果子收庄稼,他的兄弟们作为军官自然没干多少农活,那些勤于农事的暴发户的吹牛却是在看场子的时候结结实实地灌了一耳朵,什么种亚麻出息大呀,什么一头猪一年能生多少小猪,小猪如何肯长肉啦,什么一块地能产三百个面包啦,比农业频道的致富经还能吹,最要紧的是吹这些的人也确实有好衣服穿,好东西吃,所以吹得他们听得一个个看到荒地都跟看到肥羊似的满眼放光了。
本来,女王陛下也曾经给他们族人当中不能从军的老弱妇孺分了些土地的,只是他们一分了地就开派对,吃传统美食庆祝,结果庆祝到一半,女王陛下就以他们涉嫌制造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事后看女王陛下太夸张了其实被传统美食气味杀伤的只有女王一个人)为由把他们都赶到军营里面去住了……
那时候他们刚到纽斯特里亚,倒也不以为憾,等后来看到纽斯特里亚的普通农夫都靠着经营土地丰衣足食了,再想动土地脑筋的时候,阿罗纳埃尔附近的土地都被承包完了,连池塘都有主儿了。
也难怪他们这次看到这片荒地的时候,居然比过去看到教堂和修道院还激动,教堂修道院宝箱几年开一次,而经营得好的土地,那是年年都开啊!
话题一岔到种地,他们后面连打猎都心不在焉了,个个都在盘算,这里要是翻了土,能栽多少甜菜,甜菜送到工厂里,能榨多少糖,榨了糖,做酒做甜食,哎呀,到时候甜酒甜食一起上,那该多美,抢十个修道院也没有这般快活!
起码修道院里抢不到几块糖不是么!
“等打完仗我会跟女王陛下说的——所以你们现在都给我专心打猎!仗还没打完呢别急着摸锄头,箭术不能丢!”在又一个兄弟感慨前面靠河的石头小丘要是种葡萄多么合适,一年可以生产多少葡萄,酿多少葡萄酒之后,阿代尔气呼呼地说,“不打完仗,怎么种地,种了卖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