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命令男爵夫人的权力。

其他人的表现也离正常情况远得很,城堡的管事再一次担当了公诉人的角色,他站在那里,好长时间不发一言,然后才开始诉说这次的案子。

在他开口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刚才的举动吓傻了。

他一说,大家——不包括另外一个世界穿越来的罗怡——立即明白他为啥停顿了这么久,这是一个比前面捉兔子的农夫还大逆不道的案子。

农夫格兰德,因为生活的不如意——春耕的时候,唯一的耕牛却死了,老婆生病,孩子没饭吃,欠着债,跟人口角还被打了——总之,在一连串的打击下,他丧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拿刀抹了脖子。

罗怡同情地看着这一家。

这一定是来向领主求告的吧,当家的男人死了——人类社会里寡妇和孤儿的日子一向艰难——以古代的农业水平家里没有男人就更艰难——地还没耕——唯一的成年女人还有病——口粮也没有——还要抚养孩子们——周围的邻居们看起来也不像有余力能够帮助这家子可怜人的——除了领主,谁还能维持这家人的生计呢?

只不过为啥求告是来法庭呢?

是来控诉殴打她亡夫的人,还是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见到领主?

罗怡的脑袋上盘旋着一个问号。

“格兰德确实死于自杀?”保罗厉声问道。

旁边两个作证的农夫是刚刚进来的,他们对大厅里先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利害,恭恭敬敬地答道:“是的,骑士老爷,我们都见到了,他是自己用刀抹了脖子,大白天,我们都看得清楚。”

保罗转头望向教士,这事情很严重,非常严重。

“魔鬼作祟啊。”教士举起了十字架,“居然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救世主的血白流了。”

罗怡头上盘旋的问号增加到了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