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吏的之后,刘焉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又有县城作乱,其他事情都能慢慢来解决,更何况单单听小吏的这般回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他早就听闻过徐无县祖昭的名声,年方十六,出类拔萃,多次击溃犯境胡贼,又颇有风采,着实是少年英雄之辈。既然令支县县君畏惧贼寇弃城私逃,原本就犯下不赦之罪,被就地正法也就正法了,根本无须这般大惊小怪。
他不疾不徐重新落座,将拍在案上的笔毫拾起来,恢复波澜不惊之态,说道:“令支县县君弃城私逃,此事可是确凿?”
小吏回答道:“此事有令支县县府多为官员联名作证,理应是确凿的。”
刘焉微微吁出一口气,慢条斯理的说道:“既是确凿之事,那也无需太过打紧,交给郡里来处理即可。如此,就罢了。”
小吏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再次变得焦虑起来,连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祖昭斩杀令支县县君一事可能不算是大事,但,但也不知道怎么的,此事却让车骑大将军知晓。张大将军对此事甚为重视,说祖昭白身擅杀县官,其心不正,是为以下犯上之逆行,不可纵容。听说,听说这会儿张大将军已经派人去去往徐无县了。”
刘焉怔了怔,奇怪的问道:“张将军为何对此事如此重视?”
不得不说,他对车骑将军张温还是有几分隔阂,纵然自己知道张温是一个有政治主见,在大的方面也是十分正直的人,可毕竟对方奉旨来到幽州,或多或少都会影响自己刺史的利益。正因为这样,他总有一种“卧榻之侧”的危机感。
之前张温因征兵一事,前前后后已经折腾出许多越职之事,如今竟然又公然直接干涉幽州内政,这岂能叫他安得下心来?
小吏答道:“这,小的也不知。这消息是先报到车骑将军行辕,再由车骑将军行辕传到咱们这儿的。”
刘焉有几分震惊,再次拍案,怒斥道:“胡闹,我乃幽州刺史,州境之内官文为何不是先发到本使君处,却是转到他车骑将军行辕?这是哪里呈转出的纰漏?”
小吏叹了一口气,对此事同样有许多不解,犹豫一番之后,他方才尝试着说道:“呈转确实不应该有这般纰漏。不过好像是右北平郡挟信之人进城时碰巧遇到车骑将军从事,此人与车骑将军从事是故交,一番闲聊让车骑将军从事得知此事,故被其直接带往将军行辕了。”
刘焉冷冷“哼。”了一声,他的官位虽然不及车骑大将军那么显赫和位高,但若论及在幽州的职权,自己毕竟还是一州使君,之前种种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幽州境内出了这么多祸事,正愁没有能人为之分担,偏偏这张温还要从中插上一脚。
捏紧拳头,他语气充满怨恨的说道:“我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岂容张温这厮一而再再而三僭越冒犯?备车,我便亲自去车骑将军行辕走上一遭,倒要看看张温究竟是什么意思。”
晌午过后,刘焉带着一众亲信属官来到车骑将军行辕,与张温见上一面。
张温早就料到刘焉必会为此事来找自己,对此他并不着急,一副从容不迫之态先请刘焉落座,随后才慢慢谈起关于祖昭之事。尽快他一开始同样很欣赏祖昭这个年轻后生,不仅武略出众,更兼具有不凡的文采,实在难能可贵。然则在听说祖家横霸乡里,他对祖昭的印象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