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举与本族三老并列席在上座,淳于沛站在略下方的位置,脸色异常严峻。
众人听到祖昭等人进门的动静,只是略略回头看了一眼,并无人像往常那样热情招呼。
祖昭顾不上向长辈们行礼,快步奔至堂下,切声向洪叔问道:“洪叔伤势可好?”
洪叔对大公子如此关切很是感动,用嘶哑无力的声音颤巍说道:“有劳大公子关心,倒是还死不了……”
祖昭又向其他伤者简单慰问,在确定众人无大恙后,方才郑重其事复问道:“两县如此之近,岂会发生这样的事?”
洪叔满是愧疚,摇头道:“正是因为两地较近,我等未曾大意松懈,这才让贼子得手。我高洪办事不力,愧对太老爷和大公子的信任……”
祖昭正经说道:“洪叔切莫自责,此事谁也不曾料到。倒是那些贼人十足可恶,竟为劫财而下此狠手。我祖昭绝不善罢甘休!”
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犹如磐石般不可撼动。
言罢,他转过身来,向堂上的祖举、淳于沛与其他长辈行了一礼,又道:“请阿公吩咐,孙儿愿率本门子弟亲往追查凶徒。”
众人见祖昭直截了当有此要求,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惊奇。在他们看来,祖昭平日虽有习武练马的习惯,但无论出入都能保持儒雅的一面,着实不曾料到突然之间会有如此之重的杀气,当真是一改往日平和的面目。
不过对此也绝非无迹可寻,毕竟今日突发如此严重的事故,都伤了好几人性命,任谁都会有义愤填膺的反应。
祖举略显些许迟疑,语气凝重的说道:“昭儿,此事不可鲁莽,必然要从长计议才是。”
一旁祖昭的七叔公祖宾一副持重之态,跟着说道:“这会儿已派人到县府报案,待到陈县君来后,再共议缉贼之事。”
祖昭沉思小许,转而又向左右同辈问道:“可曾派人去寻回遇害者遗体?”
听到这句话,在场众人无不生出诧色。尽管寻会遇害者遗体是理所当然,但也不可能在出事之后立马前去,天色已暗,路途莫测,实在有太大的风险。
祖举正声道:“昭儿,你今日怎会如此沉不住气?此事我自有分寸,一切待陈县君来到后再行计议,到时候少不了与县府差役同去事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