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驸马说的极是,当初我见到吕惠卿时,就感觉此人是个奸佞小人,现在看来果然没错,可惜王相却只爱惜他之才,却没想到竟然给自己培养了一个敌人!”这时蔡京也是一脸痛心疾首的道,只是旁边的赵颜听到这里却是有些无语,心想这蔡京的脸皮还真厚,他自己本来就是天下最大的奸佞,竟然还有脸说别人?
“唉,我本以为随着王相的罢相,变法之事已经快要结束了,可是现在王相再次入京,这会不会再给变法带来一些变化,现在天下百姓可都对新法十分抵触,万一再像以前那样推行新法的话,恐怕会引发大乱啊!”这时苏轼也开口道,他本来就对变法不看好,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王安石复职后,使得变法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到时恐怕就会真的天下大乱了。
“变法之事已经没有希望了,就算王相这次再次主政,恐怕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被陛下完全信任,只是我现在担心变法之事该如何收场,一个不小心的话,就可能导致政局不稳啊!”这时苏辙忽然开口道,他在政治上的眼光可比苏轼强多了,一眼就看出就算是王安石现在也无力回天,所以他在仕途上也注定要比苏轼走的更远。
“子由说的极是,变法之事已经无力回天,现在就看朝廷如何收场了,只是……”赵颜说到这里时,忽然想到原来的历史上王安石二次担任相位的时间并不长,仅仅一年后就辞掉了,只是变法后续的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甚至从广义上来讲,朝堂上的新旧党争一直持续到北宋灭亡,之所以造成如此深远的影响,就是因为这场变法没有得到及时的收场,从而导致党争严重,甚至加速了北宋的灭亡。
想到这里,赵颜也不禁皱紧眉头,他之前还在为变法既然失败而感到高兴,可是现在想来,就算是变法失败了,但是变法带来的影响却才刚刚开始,若是赵顼依然像历史上那么处理的话,恐怕只会让朝堂上的争斗愈演愈烈。
“殿下在为何事烦恼?”这时苏轼看到赵颜皱紧眉头,当下禁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赵颜自然不能说自己洞悉历史,因此只得转移话题道,“没事,只是想到前些日子京城传来消息,说是有些大臣建议向辽国用兵,可是这些人也不想想,以我大宋现在的情况,如何向辽国用兵?”
第六百六十五章 河北军
河间府城外的军营中,东方的天际还是一片漆黑之时,军营中就已经响起晨操的鼓声,随着三通鼓声落下,所有将士全都集合完毕,按照军营的规矩的,若是三通鼓不到,无论是谁都将军法从事,所以谁也不敢迟来。
偌大的校场之上黑压压站满了人,但却是寂静无声,无人敢发出任何异响,更别交头接耳了,甚至在场的不少老兵将还记得,就在几年前那位年轻将军刚来时,因为军纪不严他连斩几十个将士,血淋淋的人头在地上翻滚,从那之后再也无人敢以身犯险。
站在校场高台上的呼延庆看着下面军纪严明的将士,心中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几年前他从西军调到面前的河北军,想要重整河北军,刚来的时候,他手下的河北军简直弱的一塌糊涂,甚至有些将士连兵器都卖了当做赌资,另外这些人打仗不行,但却在河间府城里横行霸道欺行霸市,简直与地痞流氓无异。
看到河北军败坏成这种情况,呼延庆立刻着手开始整治,他先是以铁血手段处置了一批罪大恶极的将士,从而树立起自己的威严,然后又以军校中学到的练兵之法严格操练手下的河北军,结果这几年的努力,现在河北军总算是恢复了几分当初强军的模样,现在就只缺让他们上战场上历练一番,最后能够活下来的才算是真正的强军。
想到之前河北军的败坏,再看看眼前这支军纪严明的军队,呼延庆心中也有自豪,不过自豪归自豪,该有的操练他却是丝毫不会马虎,当即命令全军负重跑,沿着河间府的城墙跑上圈,而且必须在早饭前回来,否则全都不合格,早饭肯定是没有了。
呼延庆命令下面的将士沿着城墙跑,他自己也没有休息,而是与这些将士一同奔跑,事实上自从他来到河北军后,每次都是与将士们一起训练,哪怕是生病了,但只要能够爬起来,他就不会短缺一天,平时吃饭休息也是与将士们一起,也正是他这种与将士同甘共苦的作为,使得将士们在畏惧他的同时,心中也对他产生了一股敬意,可以说现在呼延庆在军中已经完全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再也无人敢质疑他的命令。
呼延庆带着手下的将士沿着城墙跑动,这时东方的天际已经发白,城门也已经打开,不时有百姓进出,这些百姓看到这支跑步的军队时,有不少人都纷纷向呼延庆行礼,因为在呼延庆来之前,城外的河北军已经成为河间府的一霸,城中的百姓是吃尽了苦头,但是自从这位少年将军到来后,不但铲除了这个河间府的毒瘤,反而还训练出一支强军,河间府本来就与辽国相临,时不时就会有辽军南下打草谷,但是自从呼延平来了之后,几次歼灭南下的小股辽国,使得辽军再也不敢来,所以百姓对他也都是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