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典礼这东西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反正宋朝这时的商家开业时,都要热闹一番讨个好彩头,有钱有实力的商家甚至会请一些舞龙舞狮或杂耍艺人前来表演,以此来吸引一些人气,就算是小本生意的商人,至少也会拉上一挂鞭炮图个吉利。
当然像银行这样的商家,自然是大宋最顶级的商人,甚至连赵颜和赵顼兄弟都在其中有股份,因此开业典礼自然也不会小,光是舞龙舞狮的队伍就请了不少,另外还有杂耍艺人表演,吸引了不少的百姓围观,等到典礼结束时,曹嵩亲自点燃了一根长达十丈左右的鞭炮,最后半条街上都是鞭炮的红纸屑。
随着典礼的结束,赵顼和赵颜带头存了一笑钱到银行,这也算是对银行的支持,既然连他们两个都表态了,那么今天来的其它宾客自然也不会空手而来,纷纷在银行中存了钱,甚至还有些手头比较紧的商人,直接在银行中贷了笔钱,他们也都听去过西夏的商人朋友说了,银行可以对外放贷,而且收取的利息要比寺庙放的贷低上数倍,再加上银行雄厚的背景,所以他们自然都愿意来银行借钱渡过难关。
福瑞绸缎庄的许掌柜就是前来银行借贷的商人之一,他家的绸缎庄本是京城有名的绸缎庄之一,不少达官显贵都喜欢在他家的庄子里订些绸缎,只是前段时间他走背运,从蜀中和杭州定的两批绸缎竟然先后出了事故,其中蜀中的那批绸缎走水路,竟然遇到百年难遇的大风浪,导致船翻到江里,一船的绸缎都泡了水,根本卖不上价钱,至于杭州那边的货更惨,刚出杭州就意外失火,几十辆大车的绸缎都烧成了灰。
本来以许掌柜的家底,两批货物出了事故顶多让他伤筋动骨,但还不至于借贷,但前段时间他看到西夏那边有商机,于是投了不少钱进去,现在手中正是最紧的时候,若是找不到钱的话,说不定他的绸缎庄就会垮掉。
商人一时周转不开也是很正常的事,许掌柜本想向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借钱的,但是很不巧的是,这几个朋友和他一样,同样在西夏投了不少钱,现在想抽身帮他也是无能为力,结果在这种情况下,许掌柜只能去借贷,大宋的借贷行业一直被寺庙把持着,只要是大一点的寺庙,都设有专门经营高利贷机构,而且还美名其约“长生库”,借出的钱自然也就是长生钱,名义上为了修葺寺庙而筹钱,实际上却是寺庙的主要财源之一。
佛祖虽然一向以慈悲面目示人,但是大宋寺庙经营的高利贷可是一点也不慈悲,不少人都因为借了寺庙的高利贷,经过利打利之下,最后根本还不起,搞的家破人亡的也是大有人在,所以许掌柜对此也十分担心,生怕向寺庙借了高利贷后,身上就多了几条吸血鬼,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恐怕他们许家也就完了。
不过也就在许掌柜踌躇之时,却无意间听到银行的消息,而且他派去西夏的管事也和他提到过银行在西夏的事,甚至他的管事在西夏就已经向银行借过一笔钱,利息比之寺庙的长生库要低的多,所以他在知道银行在京城开业时,立刻第一时间跑来道贺,随后就借了一笔钱用于周转,而且如此低的利息,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他也可以顶的住。
第五百八十四章 王安石与银行
类似于许掌柜这样的商人还有许多,这也多亏了之前银行打下名声,所以在银行刚一开始,他们就很自觉的选择前来银行贷款,以便渡过难关,当然银行不是慈善机构,想要从银行贷款,必须有相应的抵押,这样万一贷款收不回来,银行就可以收回商家的抵押品,比如许掌柜就以他在京城的一座大宅子做了抵押。
得益于许掌柜这些商人的支持,使得银行的开业第一天就做了不少的业务,有了这些人的带动,再加上以前积累下的名声,以及银行开业那天的浩大声势,所以银行的名气也很快在京城打开了,刚开始只是一些商人前来存钱取钱贷款,慢慢的开始出现一些普通的百姓,虽然这些百姓存取款的数量不多,但他们的数量却是极为庞大,所以对于银行来说,他们才是整个银行业务的主体。
刚开春的汴河河畔虽然还有些寒冷,但是赵颜却已经坐在河边开始垂钓,不过这时坐在赵颜右手边的中年人忽然开口道:“郡王真是大手笔啊,这是要聚天下之财收为已用,而且还是让天下心甘情愿的把钱拿出来,实在让老夫感到佩服啊!”
说话之人正是与赵顼交好的王安石,而且河畔除了他和赵颜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人。其实赵颜也没想到王安石会忽然前来拜访自己,而且即没有与赵顼一起来,也没让与他形影不离的长子王雱一起来,估计是上次王雱在言语中对赵颜有些冲撞有关。
“呵呵,临川先生太看得起银行了,虽然银行有聚财的作用,但却受到种种的限制,而且银行收拢这些钱财也只是借财生财,这些钱依然还是属于存钱之人,银行只是代为保管罢了。”赵颜微笑着开口道,同时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王安石一眼,他没想到对方孤身找到自己,为的就是谈银行的事。
“郡王实在太了,虽然现在银行在大宋才刚刚开始开办,但是从西夏那边的情况来看,银行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开遍大宋的各大城市,到时只要把这些银行连接起来,就会形成一张巨大无比的网,通过这张网,郡王就可以调集天下大部分的财富,虽然钱财一向不被读书人所重视,但是不得不说,足够的钱财却可以拥有不小的影响力,想必到了那时,银行的作用恐怕就不比朝廷的三司要小吧?”王安石说到最后时,脸上也露出郑重的表情,自从他从赵顼那里听到银行的作用,以及这段时间自己的亲自观察,使得他做出上面的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