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撇了撇嘴,说道:“当时情况那么紧急,谁有心情去关心那个?再说了,就算是告诉你这会儿下暴雨,难道你就不来了?”
姜玉阳抓了抓脑袋,笑着说:“好像你说的也有道理,好了,现在大家更要抓紧时间了,开始行动吧。”
大家散开了去,姜玉阳手中出现两把飞刀,以备不时之需,往前面走了几步,一阵狂风袭来,一片比门板还要大的叶子被风吹下来,姜玉阳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中胳膊,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他站起来揉了揉肩膀,看了看这棵树,郁闷地说:“妈的,居然被一棵植物给欺负了,真他娘的失败。”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打在树叶上面噼里啪啦的响,地上似乎都要被砸出坑来了,打在脸上生疼,不一会儿就被打红了,姜玉阳对自己的队友说道:“这样下去不行,恐怕我们还没找到东西自己就被雨水都给打死了,刚刚欺负我的那个什么来着?对,就那树叶,现在咱报仇来了,给我砍了,每人拿一片叶子躲雨。”
就这样,他们一人顶着一片大树叶继续前进,地上开始泥泞湿滑起来,那些苔藓植物成为前进路上的障碍,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实际上,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一路要去哪里,要去找什么,这样一想,让人很无奈。
再来说张雷,暴风雨来临了,整个天空突然之间就好像从白天跳转到了黑夜,茫茫大海上面,到处都是雨水,像是在眼前洒下了一大片窗帘,波涛的声音远远的就能够听见,幸好张雷他们的船只现在已经靠岸了,隔着的礁石地带有效地缓冲了海浪,所以这个倒是并不怕。
“张老板。”看到下雨了,有两个水手再一次来到张雷身边,左边那人说道:“张老板,还是回船舱里面去吧,在这里淋病了得了风寒那就不好了。”
张雷笑着说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得不得风寒,那还有什么要紧的?你进去吧,让我痛痛快快地享受一下也好。”
这名水手哽咽着说道:“张老板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吉人自有天相,带着那么多人脱贫致富,啊,这个词语还是你教我们的,你说了要让徐家营的人先富起来,再让巢湖的人们富裕起来,最后让全国的人都富裕起来,你现在做到了第一个,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多少人都在盼着你带领着继续走下去。”
“话虽然是不错,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张雷今天算是栽在这里了,对于那么多没有完成的事业,对于那么多将信心都投注在我身上的人们,我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又能够活到什么时候呢?”张雷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他原本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老天怜悯,给了再来一次的机会,就算是现在要将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夺走,那他也只会觉得可惜,而不是害怕。
想到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那用不了多久,徐家营的财富和松江府张氏商会将会被欲望中的官僚们瓜分殆尽,想起还没有出现的铁路和火车,想起还没有出现的飞机和大炮,想起海外那些已经蠢蠢欲动的资本主义工业国家,张雷不甘心,这一切的一切,将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诡计上面,整个大明朝,依旧还是要被欺负,整个中华民族,还是要不可避免的……
“难道历史真的不能改变吗?难道这就是老天爷对我改变历史的惩罚和警告吗?”张雷忍不住轻声问自己。
雨水打在身上,冰凉的感觉,似乎抵消了来自于被咬伤的灼热痛楚,张雷整个人都趴在甲板上面,溅起来的水花不得不让他经常擦拭自己的脸颊,过了一会儿,张雷对身后那个打着伞一直不肯走的人说:“你去告诉秦洛风,让他在刚才打炮的地方给我再来几下,打个洞出来。”
虽然不知道张雷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有这样的想法和命令,但是出于对张雷的尊敬和对罗德曼教育的绝对服从命令,他并没有多问什么,也不去迟疑,跑进船舱将张雷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秦洛风看了一眼独自在甲板上面的张雷,什么也没有说,来到下面,现在的海滩上面的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抹去了,幸好大炮在刚才发炮之后就并没有转换角度,虽然现在战船有点起伏,不过基本的方向还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