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去叫人过来搬东西,路上人看到这些东西,顿时间议论纷纷。
用了一天的时间将所有的工具都安装好,张雷立马贴出了告示,招聘心灵手巧的姑娘家学习使用这些机械,制作出来的布匹绸缎之后的全部归张雷所有,每人每天能够得到一钱银子的工钱。
虽然这工钱比松江府要低上很多,但是设身处地地想想,他们原本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民,能够有今天这样安定的生活已经都算是天堂一样的了,现在只要做工每天还有银子拿,哪里还会去计较钱的多少?于是纷纷报名。
秦洛风已经随船带了绣娘来,这些人报名之后马上就有人教他们使用这些工具,几乎是同时间,工厂里的机械已经开动了起来。
至此,徐家营每天都热闹非凡,正在朝工商业地区的身份转变着,对于这一幕,严觉先前还有些顾虑,不过在张雷承诺明年税收可以翻倍之后就默许了他的行为。
不过,严觉对张雷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代表别人也会这样,比如那三个半边身子都已经踏进棺材了的老夫子。
这些工厂的存在严重地挑战了作为农业生产模式捍卫者的老夫子们的底线,就在工厂开工后的第三天,赵钱孙三位老夫子联袂来到了张雷的家里面。
对于他们三个人的到来张雷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看到他们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张雷有些郁闷,给三人看茶,请他们坐了,这才问道:“不知道三位夫子找我来这是做什么?书院今天不授课?”
“恐怕这书教不下去了。”孙夫子说道。
张雷好奇地问道:“孙夫子何出此言?莫非是在下开的例钱不够丰盛?每人每个月十两银子,这不少了吧?”
赵夫子说道:“张老板,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传圣人之言,是利在千秋的事情,怎么能够开口闭口就谈钱呢?那多俗气啊,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跟你说说你建这么多工厂的事情。”
“工厂?恕我直言,三位夫子乃是为圣人立言,这工厂的事情向来被你们视为奇技淫巧,如何现在好好的你们又关心起这个事情来了?”张雷有些意外地说道。
孙夫子怒道:“正是因为咱们为圣人立言,所以才不能容忍你这样败坏纲常,你必须要把这些奇技淫巧全部销毁。”
张雷一听,顿时来了脾气,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上一次有严觉在也就算了,今天居然三个自己来了,那就不客气了。
“我?败坏纲常?我说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败坏纲常了?我的东西你说毁就毁你算个什么东西?”张雷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拍桌子叫道,这话说的就实在是有些重了,说不务正业什么的还好,破坏纲常可是个大罪名——比如造反就是破坏纲常的典型。
孙夫子却是毫不示弱,同样站起来说道:“难道不是吗?你这样以重利诱惑无知的村民进你的工厂里面劳动,以后谁还种地?不种地我们吃什么?长此以往,非得发生饥荒不可,难不成现在的国家还不够乱吗?就算你有钱有能怎么样?你的钱能吃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