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忙道:“范先生只有五十岁,怎么就说这样的话?几年未见,你并未见老么!”
范式德慨然长叹道:“人未老,心却是老态尽显了。一年前幽州大败,从那以后,卑职就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只盼着皇帝和朝廷能看一眼这可怜的幽州百姓军民们!天可怜见啊,终于赐下大帅给幽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范式德情绪激动地面朝北方,扑地跪倒,眼泪横流的磕起头来。
众人无不感慨,只觉得胸间一股东西堵了上来,伤感而又豪迈。
秦霄再次弓下身去,将范式德扶了起来,沉声道:“范先生无须如此激动。打从今天起,秦霄还需要你和各位同僚地尽心辅助,重整幽州,弘扬大唐国威。”
“是……是……”
范式德有些惭愧的侧过头去拭着眼泪,连连应诺。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体有些枯瘦,脸上满是那种被黄沙吹得多了、劳累过多的人特有的颜色,干涩无光,皴皱极多。但他的眼神却是十分的锐利,精神抖擞,身板挺直。虽然是这样一个枯瘦与羸弱的身体,却透出一股凛然的气势。
秦霄对他微笑道:“姜大人,真是久违了。”
姜师度微微一笑:“大帅太客气了,大帅的威名,卑职才是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大慰平生。想我幽州数十万军民,今后终于有人做主了,卑职这心里,由衷的高兴!”
简简数语,听似寒暄的对白,却让众人感受到了一股真挚与热诚。
秦霄微笑道:“今后,秦霄还要仰仗姜大人多多点拨与帮助。幽州这块地方的政务民生,就全靠姜大人出谋划策、主持方定了。哦,另外,这一位是新任的幽州大都督府司马,将与范大人一起,共为你左右臂膀,协助你一起处理幽州的政务、民生事务。”
金梁凤上前与姜师度见过礼。姜师度见金梁凤气宇不凡、举指洒脱,又得知了他是河北道行军大元帅麾下的行军长史,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与敬佩。同是仕子文人,彼此特别容易臭味相投。李隆基特意安排金梁凤在幽州,客串,一个司马,就是为了方便秦霄与地方官员的亲密合作。话说虽然是军政分离,文官武将之间的配合,也是十分的重要。若是不同心同德,军民不能同心,幽州这块地方,还真是难以有所起色。其实金粱凤的本职工作,就是给秦霄的行军打仗出谋划策——相当于一介“军师”罢了。
现在幽州的文职官员核心班子里,原本就有了秦霄的挚交心腹范式德,再多了一个金梁凤,与姜师度之间的距离瞬时拉得近了。
秦霄请姜师度等人一起到了地图前,对他道:“姜大人,我今日方才到了幽州,却也了解到,目下幽州正缺钱缺粮,是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