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大声喊道:“速传军医前来!”
后勤兵慌忙迎了出来。七手八脚的去扶秦霄,将墨衣抬进了帅帐里,另外几人,去照看摔倒在地的马匹。
一股浓血从披散的头发上流了下来,蒙住秦霄的额头和双眼。秦霄双手一擦,大踏步的冲进了帅帐。看到墨衣正躺倒在卧榻上,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直往下流,一双眼睛似闭非闭。原本娇好的面容,此时已经是惨若白纸,嘴角全是汩汩流出的鲜血。
秦霄心焦的跑到墨衣身边,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脸:“墨衣,墨衣!你醒过来。不要睡觉!”
一连打了数十巴掌,墨衣依旧是那副样子,只见到微闭的眼睑之下,那颗眼珠子在不停的转动。
秦霄吓坏了!——难道真的伤及了心脉?这就要……死人了?
想到此处,秦霄雷霆一般的大吼起来——“墨衣,你给老子醒来!”
正在此时,帅帐被人掠开,一个年纪轻轻的士卒挎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挥手让旁边的几人上去将秦霄拉开。那几个士卒犹豫了一阵,鼓起勇气上前:“大将军……军医来了,请大将军让一让,请军医看病!”秦霄仿佛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嚯的一下跳起来。转眼一看,身后有个斯文如秀才背着药箱的年轻人,于是冲到他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你——你就是军医?快给她看看!若是治不好她,我一刀就要砍了你!”
那个年轻的军医被吓得发了一阵瞢,随即又恢复了冷静,连声说道:“大将军,小人一定竭尽全力救治病人,请大将军稍安勿躁,快快放开我,不要耽误了诊病的时机!”
秦霄顿时回过神来,一把松开他,愕然的说道:“那……那你快开始。我们,都出去,出去!”“等一下,大将军。”那个军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秦霄:“这里是安神定志的药剂,我家祖传下来的密方配制。大将军请喝下,清心明志。”秦霄听到这些话,才发现自己似乎还一直沉浸在沙场的杀戮之中,心情暴躁之极,又因为墨衣的重伤,一时急得有些乱了神了。这时才有些醒过神来,于是长吁了一口手,接过军医手中的瓶子,拔开瓶盖一仰脖喝了下去。清洌而又淡香,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味,从干得快要冒烟了的喉咙缓缓流下,宛如一阵春风,轻抚到了干枯的草木之上。秦霄顿时感觉一阵清爽,舒畅无比。
其他的帐吏,都乖乖的走出了帅帐,在外面静静的候着。
军医自顾搬了张小凳子坐到墨衣身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气短,血虚,翻白眼,抽搐,应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心脉受损。”
说罢伸手就去解墨衣的铠甲。
秦霄一皱眉头:“我来!”
军医执拗而又大胆的一把挡住秦霄:“医者父母心,在我的面前,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大将军,请勿要担心。只有解了她的衣甲,我才能给她扎针炙,先封住心脉,止住剧痛,才好下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