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一人走了进来,居然是李仙惠。
张旭见二人已有争吵起来的架式。心里正一阵叫苦,现在见了李仙惠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起身迎了上来,拱手一长揖:“秦夫人好!”
张九龄也跟着行了一礼。
秦霄上前来接着李仙惠:“你怎么来了?不是睡了么?”
“睡不着。”
一向温和李仙惠地,今天居然说话也挺冲,有些火气的走到桌边坐下,径直地逼视着张九龄:“张公子,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大半都听到了。张公子口口声声说妇人如何如何,何不对我说说。张公子眼中地妇人,究竟是什么德性?”
“这……”
张九龄尴尬的偏过头不敢直视李仙惠:“夫人恕罪,张某一时失口……”
“哼,迂腐的书生,百无一用!”
李仙惠居然破天荒的开口骂起了人:“就算是比作是毫无见识的妇人,也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其实什么也做不了的酸书生!”
秦霄险些将下巴掉到地上——仙儿,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发彪了!
张旭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郁闷的托着腮看向一边。脸上一阵扭曲。
李仙惠也不管他们的脸色和想法了,如珠连炮一般的说道:“我就是个妇人。书肯定没有张公子念得多。但是诸葛孔明当年在江东舌战群儒的故事还是知道地。记得孔明先生当时骂那些书生,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现在看来,就是专指你这样自命不凡清高孤傲的书生!说到典籍祖训诗词歌赋,口若悬河无人可及,偏偏没有一个切实的想法和行动干些实际的事情。这样的人。就算是流芳百世诗篇万计又能如何?顶多也是娱人一笑而已!”
张九龄脸色一阵青红紫绿,尴尬的握着酒杯低头挨训:“夫人……教训的是……”
秦霄呆呆的看着与平时判若两人地李仙惠。心里狂笑道:痛快啊,骂得好!想不到我随便给仙儿说的《三国演义》地故事,她居然能记得这么熟。继续,继续!
李仙惠丝毫不给张九龄喘息的机会:“方才张公子说。若是朝堂一员,当与张柬之等公同辈。誓死撼卫大唐神器。我很感动,也完全相信公子的这种意念决不是空口白谈。不过,我同样也认为公子愚忠迂腐——试问,人人都以死明志,一死了之,真正的事情谁来办?前赴后继继往开来么?若他们也像你一样,不顾方法的一死了之,后面的接着死……一直死下去,死的人倒是多了,可具体地事情还患没有人来办!朝廷还是那个朝廷,妖人还是那些妖人。张柬之等人我很佩服,真的很忠心,很能干,你要达到他们那个水准,至少还要二三十年的功夫,但是你想想,他们这样的人才,对大唐来说是何等的宝贵,要是不顾方法仅凭一腔热血的就这样被歹人算计了,对大唐、对万民来说,这笔损失将如何计算?对,他们固然会留得一世清名在。可是实际上呢?他们将舍弃了最有价值地东西,追求虚无的名声——张公子,你明白我话里地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