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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烈点点头,道:“不过这案子,牵扯甚大,怕是要让戴大人费心了。”

“这也是本官分内之事,不过柯大人对着事请,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沈玉嘉反问柯烈道。

柯烈先是摇摇头,而后想了片刻,道:“实不相瞒,当初这个案子从府衙接手过来后,本官就感觉疑点重重,虽然抓到了董盼盼,但此人并非真正的采花贼,可是,他却被抓个正着,而且在这之前,想必戴大人也听说了,紫贵妃的弟弟招人那啥,呃……所以嘛,上头压力甚大,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啊!”

柯烈说这话,其实是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表面了他知道案子另有隐情,但是,上面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当初还定下期限,若是七天内抓不到采花贼,那么他们刑部和府衙可都要遭殃了。

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董盼盼撞到了枪口上,可算让柯烈他们松了一口气。

而这第二层意思,那便是告诉沈玉嘉,你若是把这替罪羔羊给放了,可千万别说是我们刑部开的笼口,而是你大理寺插的手,否则这案子啊,你还是别碰算了。

沈玉嘉明白柯烈的意思,他也不想碰啊,可是现在都碰到了,他要撒手也完了,干脆,按规章制度复核一遍吧。

与柯烈几番交谈过后,沈玉嘉从柯烈手下调动了六名差役,这六人办事能力不错,短短半天时间,便将案子的复查资料提交到了沈玉嘉手里。

这些资料与之前沈玉嘉看刑部送来的卷宗差不多,但也有一些出路,只是大同小异,没有看出任何毛病,如此一来,案情就再次陷入僵局了。

深夜,在戴府中,沈玉嘉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手里还把着玩这件证物,也就是那桃花银簪,这等银簪虽并非纯银,但手工精细,路边摊根本见不着,看来不是寻常之物,只是让沈玉嘉疑惑不解的是,这银簪上为何会残留一股子酸味,起初他还认为是汗臭,可是细细闻过后,才愕然的得知,这上面残留的味道,十有八九,是女子那地方流出来的东西。

“用这等东西作践良家女子,看来这采花贼还真有风趣啊!”

沈玉嘉心中想罢,便将银簪扔到一旁,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沈玉嘉还没起来,就听到有人上门求见,他一问得知,竟是那董庄臣。

自沈玉嘉离开董府后,董庄臣思前想后,越发感觉心神不宁,他知道这一次儿子倒霉透顶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便是这位戴大人,他不来献献殷勤,儿子十有八九就要顶罪了,届时是死是活都很难预料啊。

一见面,董庄臣便百般讨好沈玉嘉,开门见山就是沈玉嘉要什么,他都能答应,如此一来,到时把沈玉嘉给郁闷坏了。

董庄臣是昔日汴梁第一富商,甚至可以说是豫州第一富商,如今因为战乱,生意缩水,可是地位依然不可动摇啊,而且当年还帮过沈记不少事情,最终差点被受牵连,沈玉嘉对他也有点内疚,加之这老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自己家境有多凄惨,两个儿子都在战乱时,都死于非命,现在最后一个小儿子虽然不争气,但毕竟是他唯一的香火继承人了,那凄凉的悲惨,说的就好像倘若沈玉嘉见死不救,他可要一头撞死在戴府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