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大雪封路,又有鞑子埋伏,你几次派兵,那一次不是损兵折将,惨败而归,由此可见,鞑子目标就是要围死我等,这一次我明则是要给她一些兵权,实则,却是让她去送死!”
听到田汉昌的话,鲍胜大笑一声,道:“多谢田帅为末将出了这口气!”
田汉昌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道:“你也别高兴太早,倘若她安全把粮食运回来了,那么你也可以下台了!”
鲍胜闻言不惊反喜道:“末将手下的运粮兵将,虽不敢称精兵良将,但从战事之初,打到现在,那一次运粮不是提前送到,而且鞑子几次派兵拦截,也都被他们尽数打退,若非这一次大雪封路,阻缓了行程,鞑子又借着风雪掩护,我军不善雪战,才让他们得手啊,所以末将敢以人头担保,这一次颜芷绮出动,定是有去无回啊,倒是可惜了我们五百精兵啊!”
对于目前近十万的大军而言,五百兵力根本不算什么,况且,如今大雪封路,粮草告急,他们这些人还在思考,如何减少口粮流失的问题,本来他们是想要把难民赶出燕城,可此举太过惨无人道,日后消息走漏出去,他们这些人,可都要遗臭万年啊。
而如今,有人亲自要顶下这个罪名,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颜芷绮纵马冲出燕城,来到城外临时搭建的军营中,亮出了兵符与信书,便直接进入军营,点齐五百精兵。
她没有立即到后方城镇拉取粮草,而是召集了五名百夫长,商讨路线的选择。
帐篷中,一名百夫长对着颜芷绮恭敬道:“颜校尉,离开燕城的路线,以前倒是不少,可现在大雪封路,能行军拉粮的,恐怕就只有这两条了!”说着,这名百夫长一指地图。
听到要让自己带着一群兄弟去拉粮,这可如同送死啊,五名百夫长表面保持平静,可心底却在打鼓,因为在这之前,有上千兵士死在了运粮的路上,谁也不想下一个会是自己。
颜芷绮深知他们的顾忌,慎重道:“倘若我等不去,那么死的可不止是千人,而是十万军队与整个燕城的百万人口!”
“颜校尉此言未免说大了吧,五百兵卒运粮,不过千袋,运到燕城后,也只是杯水车薪,说句不好听的,这恐怕是上头有人看您不舒服,要加害于您啊!”
这些百夫长到都是明白人,区区五百兵力运粮,怎能够百万人所需,况且,北上蒙军正在驱赶难民过来,就是想要消耗燕城的粮食,看你们大齐的将领,到底是救还是不救?让燕城里的将领同时受到压力与良心的折磨,等你们饿的人困马乏时,岂能挡得住北蒙军的铁骑,所以北蒙很清楚,现在首要的,便是截断燕城咽喉,那么他们投放在燕城后的兵力,绝对不弱了,五百兵卒要想突破这层关卡,谈何容易。
中土兵卒不善雪战,而相反蒙军,一年有近半的时间,是在雪地中生存,他们就像冬天里,饥饿的狼群一样,不惧任何风暴,在风雪中寻觅,在深雪的潜伏,等待猎物的出现,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只要稍微有些头脑的,都知道目前燕城的状况,一味的死守接纳,难民将会越来越多,粮草所需越来越大,届时死伤更多,可是,知道归知道,让他们立即去送死,那就是两回事了,所以五名百夫长,是极力劝道颜芷绮,希望她回去向鲍将军求情,等待后方的军队,把粮草运过来,而不是他们自己去。
颜芷绮凝视五人,冷声道:“你们放心,我比你们更不想死,蒙军每次截粮,都是在运粮回来的路上,所以过去时,我们不必藏着掖着,而是要大张旗鼓的告诉他们,我们要去运粮了,让他们做好准备,等我们回来时,在出面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