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泾阳摇摇头,笑道:“在这街灯巷口,吹着龙亭湖风,赏一番汴梁夜色,真也让人心境沉醉啊!”
沈玉嘉闻言,眼珠子一转,他悄悄塞了一张银票给包飞,在他耳边悄声几句,包飞立即领命离开,这时,沈玉嘉才爽朗一笑,道:“呵呵,虽有酒不醉人,人自醉一说,但这乃心醉身不醉,我已命人去弄些美酒佳肴过来,若二位能赏个脸,可否与我在这苍穹之下,华灯之中,共饮三百杯啊?”
“好!好一个心醉身不醉,罗某也正想与沈兄一醉方休啊!”
不出一会儿,包飞便领着几个小厮,扛着桌椅板凳,端着美酒佳肴,向着这边跑来,这一幕不由惹得罗泾阳哈哈大笑,大赞沈玉嘉的洒脱性格。
文天祥倒是有些惊异的望了沈玉嘉一眼,在他看来,沈玉嘉应该是一个豁达之人,怎会为了一个护院而动怒呢,不过转念一想,他便释然了,玉嘉兄当然不会为一个护院而动怒,这怒气,看来是要撒到龙亭苑主人头上,也唯有如此,方可减恨啊。
“看来玉嘉兄并非一味的宽宏大量,不过正是如此,方显示出他身有傲骨!只是性格慵懒,不喜学问,倒是可惜了啊。”
正当文天祥想着,在龙亭苑旁,包飞与几个小厮将一桌小酒席摆好,三人当即客气几句,分别坐下,开始把酒言欢。
这一幕,让街道上的行人大感不解,忍不住又停下脚步,往这边瞅了两眼,甚至不少认识文天祥与罗泾阳的才子,竟也纷纷相聚而来,短短一炷香时间,人是越聚越多,沈玉嘉看到这一幕,不由苦笑一声,让包飞继续找店家加一桌五人规模的小酒桌。
半个时辰后,龙亭苑外的墙角下,已经摆了三桌小酒桌,好在这个地方够大,又是草地,距离青石街道足有五丈距离,不才会使得走马香车的尘灰,撒到他们酒桌上。
席间,沈玉嘉忍不住询问这些才子为何不进龙亭苑,反倒是来他这个露天酒席,这一番问话,自然有惹得众人大笑一阵,纷纷解释,只要人多,品位相同,在哪里不是聚,里面和外门有何区别?倒是里面夜湖景色黑漆漆,反而不如这街道巷口明亮,有柳树遮风,青草挡尘,和一群相识朋友,这便足够了。
当然,明面上是这样一说,其实也有一些才子,心底对于高门大户极不爽快,瞧见了沈玉嘉等人的洒脱后,便厚着脸皮加入其中,刹时间是其乐融融啊。
龙亭苑中,建造在湖水上的木制高台,能瞭望龙亭苑外的街景,这时已有不少人瞧见了墙角便露出的半张酒桌,他们纷纷好奇伸头望去,待看清了果然是酒桌后,便万分惊异的询问起来。
“哦,张兄说的是外面那几桌酒席啊,方才在下进来时也瞧见了,听说是被护院拒之门外的才子,这等拿不到请帖之人,才学自然不高,张兄何必理会呢。”
“原来如此,不过他们也真乃洒脱之人,当街而席,把酒言欢,张某还真有几分羡慕,相比之下,我们这里气氛拘谨,死气沉沉,虽然是宴席未开所致,但即便是热闹起来,比之外面也差了许多啊,不知究竟是何人领头办席的?”
“听说领头的有三人,一个姓沈的,没有名气,另外两个分别是文天祥和罗泾阳,都是小有名气的才子,也不知他们有何魅力,竟引得人越聚越多。”
“啊,仅是文兄与罗兄举办!这我可要去拜会一下了。”这位张举人兴奋的说着,便起身告辞,冲下高台,向着门外奔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