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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忽然笑道:“外起居注在哀家的慈宁宫,回头哀家着人送来给你们看罢。”

“如此就不麻烦皇祖母了。”转过头凝目注视着李太后,眼底闪过一丝洞悉于心的了然,几步来到朱赓身边。

“听说老大人一生谨慎仔细,每次面圣都有详细记录,多少年不曾更改,年前更曾编录成集,起名为召对录,可有此事?”

再看朱赓一张脸已又由白转煞白再变惨白,一双眼直瞪瞪的望着地面,木怔了一般不言不动。

朱常洛叹了口气:“朱大人,若是有什么苦衷,便说了出来罢。”

朱赓茫然抬起眼来,张了张嘴,却摇了摇头。

“来人,去我书房,将朱大人的召对录拿来。”

这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稳草,朱赓魂飞魄散,两腿一软已经跪了下去。

“老臣死罪!皇上见臣一事纯属……纯属子虚乌有!”

世界安静了,脸色如铁的李太后瞪着眼睛看着朱常洛,而所有人的眼睛一齐瞪着眼看着朱赓。

朱常洛转身对李太后行了一礼,声音琅琅悦耳:“皇祖母,孙儿问完了。”

李太后怒到了极处,窘到了极处,却如同哑巴吃黄莲,有若说不出:“来人,将朱赓拿下去。”

朱赓只觉得脑后嗡得一声,惶急之下只说了一句话:“……老臣冤枉啊。”话没说完,早有人麻利和往他口中塞了一枚麻桃,哑无声息的被拖了下去。

目送朱赓身影离开,沈一贯额头上已经一片汗湿。

沈鲤更是不堪,先前得意飞扬俱已不见,早就变得瘫软如泥,畏瑟如鼠。

殿下众臣那个不明白朱赓是冤枉的,免死狐悲,由已推人,不由得一个个冷水淋头,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