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慌慌张张跑走的涂碧和流霞的背影,叶赫皱眉道:“你那个皇祖母真不是简单人物,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不说,做事更是滴水不漏,为了防备宋师兄,连阿蛮都留在宫中不让回来。”
朱常洛点了点头:“互相制衡,彼此辖制,也没什么稀罕。”
“叶赫,你觉得皇上中毒真的是端妃干的么?”
对于朱常洛这个问题,叶赫想都没有想立即摇了摇头。
朱常洛了然一笑:“是啊,咱们都不相信,依我看,太后也不会相信是端妃干的。”
叶赫这下是真的惊到了“……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
朱常洛没有说话,可是嘴角那丝意味深长的笑已经给了叶赫正确的答案。
灯架上烛火跃跃闪动,忽然“啪”的一声,爆开一个炫目之极的灯花。
慈宁宫中,寂静无声。
地下正中长大的紫檀案上,供着一尊慈眉善目手执杨柳净瓶的白衣观音,香炉中三枝檀香青烟袅袅,忽然直上忽然散漫,将这个本来宁静安祥的室内搅得烟云光影,变幻不定。
李太后眯着眼半躺在罗汉榻上,手中执着一串枷楠香木念珠,似在闭目入定。
在她的身后,竹息将双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来回按摩。可是她发现,太后捏着那串念珠的手,到现在为止一粒也没有动过。
良久之后,李太后缓缓睁开眼来,竹息停了手,静默片刻后转身来到太后面前,屈膝跪倒。
“哀家没有怪你,你这又是何必。”李太后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你起来罢,本来就没有你什么错。”
竹息伏下头:“奴婢去搜长春宫,什么也没有得到,于是擅自做了回主,请太后责罚。”
“玉瓶的事不必再提了。”李太后颇为感概的叹了口气:“今天的事,哀家看得很清楚,但是如果不舍了周端妃,如何保得住皇后?你用假玉瓶坐实了端妃的罪名,这事你做的很好!”
“端妃被人构陷,死的不冤,但凡她若是个安份的,也不会被人拖出来做了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