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衫的谢温良和许南禅就走在去杏花寺的半路上。
一路小桥流水。
远山如眉。
很多乌篷船就这样划过水面,从桥下钻过,带过很多客人。更晚些时候,再点上两盏灯,耳边多响过诵经声,空雅、轻灵。
也难怪当年有落魄的才子写下: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只可惜他未能上寒山。
少见了那一树杏花,可是他是醉后溺水而死。
手里抱着杏花酒笑着死的,甚至不肯松开酒坛呼救。
想到这里,谢温良总有些怕,这还是老爷子说过的故事,说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
可没办法,许南禅非要来,说是父亲和她说见寺必拜,见佛即缘。
许南禅还和他打趣,说不定就送两坛杏花酒呢。
走着走着。
已是寒山脚下,山路也没有多远,能直接看到杏花寺门。
两座金狮,一处佛塔。
对面山就是吴氏家门,似乎偏要彼此山高,就是要俯瞰,压上你一头。
许南禅突然停下脚步:“小良子,后面有人跟着。”
“我先前发现了,在咱俩转过巷口的那时。”谢温良悄悄摸向腰上木剑:“是个修行者,衣服上有吴字,应该是姑苏吴氏的家奴。”
谁知许南禅突然用手按着他的木剑,不让谢温良出剑。
“不要慌,虽然我受了伤,但仍有一战之力。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姑苏了,少惹一事。”
山道上不断有百姓磕着头。
如敬神灵。
他们的嘴里不时念叨着:“佛祖救救我家娃,他今年才六个月……”
“希望我家公子今年拔得头筹。”
“今生命苦,望佛祖让我来世轻松些。”
此类的话,都是民间疾苦,或是不公平的抱怨。
谢温良和许南禅走上石阶,谢温良的手仍放在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