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战,剑兮一人打哑了三教。甚至在他断剑流亡离淮后,我道门还在不远处建过庙宇,就怕来日清算。”
“谁知,他从此一蹶不振三十年,庙宇则被人故意断了香火。”
风有些大。
姜婿拍拍手:“看来那庙宇里有些东西。”
“也不算什么,三教在离淮城各有布局。”神虚摆了摆衣袖:“不过是曾经提防剑兮的道人入了邪,被封印了在内。我也留下一剑,怕剑兮真的觉得不平。”
姜婿打了打哈欠:“不错的故事,不过我还是想看看师傅你的剑。”
想看我道人的剑?
一柄竹鞘剑自然悬在道人面前,一样孤傲。
曾有仙人说,人间与天上渺茫不可勾连,还借用云海分割开来,加上三教定约,当真过不得。
下一刻,一缕剑光便粉碎了这个谣言。
一线青色剑芒在徒弟眼中从云海远处开始放大,笔直成线,到身前早宏大如山岳而来,剑势深沉孤傲,却不带有任何肃杀之气,甚至神虚还扯着嘴角笑了笑。
好像三教定约的那道天门就分开了?
无声无息。
原来道人的剑光也和月光一样好看
剑名,箨龙。
“每天一想,就这还打不过许洛山。”姜婿一扯黄袍:“那老子还找个屁媳妇!睡觉!”
随后不看道人,直接躺下睡觉。
“无妨啊,反正你是要下凡的。”神虚则看着姜婿低声说:“以后是你们的江湖喽。”
云海又逐渐合拢,洞天关上了门。
……
……
又是重重一声!
剑兮再次跪在地上,磕下一个头。
他的额头处鲜血已经凝结成疤,他甚至没有动用灵气恢复,只是简单的重复一个动作。
走路,跪下,磕头,起身。
然后再一次。
很多人以为他是疯子,特意捂着鼻子避开他。
而他也足够冷漠。
从离淮到金陵。
正当他要跪下时,他却仿佛感觉到什么。
正前方有个人,一身装束倒像个教书先生,手里还拿着一本《春秋》。
剑兮只是挑眉笑了笑:“没想到是儒家先来拦我,那我徒弟应该是走进了当年道教的庙宇。”
来人很冷静:“剑老,莫要执迷不悟,回头是岸。”
话虽如此,可是书生抬起了手。
一瞬之间,两个人似乎从街上消失了。
登云。
随后两柱香,剑老又回到了街上,书生却没能站在对面。
“何必?”剑老将断剑放回匣中,笑了笑:“一境好像也能过庙宇。”
依旧是那一个动作,跪下磕头。
继续北上,无人可拦。
次日,有人发现东都城儒圣学宫先生的座椅上放着头颅一颗。
鲜血已干。
一本《春秋》就垫在头颅之下,浸透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