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安分守己。”
长剑瞬间贯胸,不及回复,楚南渡金身碎为琉璃状,四散。
已是留手,没有伤及心脏,灵气断停。
敲棋的人原来不入流,落子的人变成他人的棋子。
鲤鱼走江,自入鱼篓。
楚南渡的身影向北方坠落。
神仙眷侣,一提剑一拈花,俯瞰云端。
……
……
白云纷飞。
许洛山望着何故溪痴痴地笑,一如当年。
云端,何故溪有些脸红,更显得娇媚:“几十年了,还没看够?”
“哪里能看够?”许洛山调笑道“毕竟你是何故溪啊。”
老子的女人!
直接牵上了小手,并肩。
何故溪不无担心道:“当真不去见南禅一面?这楚南渡都可去离淮。”
“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我们都远低估了剑老的剑道。”许洛山感叹道:“天下剑道,剑兮独占七斗,下一位剑仙,还是剑宗人。”
当真以为楚南渡可抵剑兮?
许洛山虽然没见过谢温良,但他去见剑兮时,能明显感觉到山下有位少年,胸中剑意澎湃,数十年养剑之功,只少一个突破口。
本想收徒,却发现女儿拦住了少年的路,瞬间明白是剑老的徒弟。
十年意气,只有这小子不知!
哪有人修道十年才一境,分明是剑老将其当做磨刀石,借其灵气磨剑意,每次只余一丝丝精华,水磨功夫。
“可惜,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许洛山幽幽说:“这是一个黄金大世。”
何故溪轻声劝勉:“都不一定,天下有的人剑道天资比你更好,可最终还是只有你登顶。”
“或许提前六十年,剑老的徒弟无敌于天下,可当今再推二十年,散人推演过了,妖孽满世,南北一战无可避免。”
“我倒很希望他是下一个剑仙,也好让老子轻松轻松。”许洛山突然大笑:“也多有些时间陪陪你呀。”
何故溪撇撇嘴,依旧脸红:“学会贫嘴了,那我们去哪?”
仙人不得多参与人间之事。
许洛山转头,目光望向北方,沉声说:“北扬州,曾经有位姑娘,让我替她给某个天才少年说句话。”
天才不只一个。
说与不说,你都得听。
……
……
已到了杏月晦日,北扬州城依旧铁甲铮铮。
冰冷严肃,这是属于铁骑的州府。
兵家古战场大漠开不得春花,只有血花。
长剑只适合于浪子的江湖,断头刀饮血饱、金戈铁马冲阵才是其间厮杀一场。
此扬州城,非彼南朝那个以风流玉人教吹笙箫,三分月色已动人而闻名的扬州城。
而是处于朔州与平原的交界,北渚与南朝的冷冽交锋之处,原名朔城,稍微北上即是沙场扬刀处——阳关。
原本这城里只有酒家、备战的铁甲和未死的英魂,但自从两年前走马上任的年轻将军来后,起码多了风流诗和北渚娼妓人家。
据说,那个有些瘦弱的年轻人,是领着一条老黄犬缓步入城,众将军抽刀所向。这座城池虎符无用,但是年轻人只是大笑三声,再无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