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晏书白将那些幸存的难民迁到与陈郡比邻的东山郡附近的一个荒村里。
村子周围驻守着神色严峻的执戟将士,流萤见胥松带他来了个泥墙夯成的村子,面色不好:"殿下金尊玉贵的人物,怎会住在这般不堪入眼的地方?"
流萤自小在皇宫长大,见的都是碧瓦飞甍,雕梁画栋的宫阙楼宇,殿下赈灾再不济,沿途也当是有驿站官邸做居所,如今入目是土墙,横倒在地上的梁木,心里有些忐忑。
"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嫌这嫌那做甚?你当你是来游玩的?"
胥松是个耿直的粗人,见这女子走路拎着裙子扭腰摆臀的,说话也黏黏糊糊,浑身不舒坦,如今还嫌此地破,懒得惯着,心道陈叔做事当真不靠谱,寻了个这般的女子。
流萤见他语气不好,也不敢再嫌,改了话道:"大哥,可是误解了小女的意思,我是说殿下赈灾辛苦,心疼殿下罢了。"
日头上来,炽烈地照着,她额上鼻尖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妆都花了,聒噪的蝉鸣入耳,又在这破路上走了这般久,流萤有也些受不住:"大哥,还有多久啊,我实在受不住了。"
胥松转头看她,流萤当即挺挺胸袅袅婷婷地立好,抬手理了理散乱的鬓发。
"不远了,就要到了,你才走了这么一点路就禁不住,等下如何照顾沈姑娘?"
胥松实在是没眼看,心里抱怨陈叔,怎的找了个这般的女子,送来当祖宗供着?
"什么沈姑娘,你把话说清楚!我可是出身皇宫的正经宫婢,送来是伺候殿下的!"听他这话,流萤急了眼,忙轻喘着上前质问。
"殿下命我递信给王府,让陈叔送个伺候人的女婢过来,可是为了照料沈姑娘,从未说过是伺候殿下的!"
"你既是宫婢,照顾人也当是会的,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照顾沈姑娘,快些跟上吧,你还想在这里晒着?"
胥松转身继续走。
"我可是宫婢,是伺候殿下的,不是伺候什么沈姑娘的,你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