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开着车,一路劲爽,沿着长长的宽宽的省道跑了半小时才返回城里。任东看他这样喜欢不由怂恿,“我说老韩,你现在好赖也是个民营企业的小老板,为嘛不配一辆车?”
韩旭扑哧笑道:“还老板,拉倒吧,我就是一打工的。”
说起这个,不免提起自己老娘,想当初若不是她软磨硬泡,甚至搬出他爹威逼,他怎么可能放弃大好的工作条件和前程来这小小县城开医馆?不过话又说回来,从小到大他似乎早就习惯老娘的任性,就像儿时,当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到处疯玩的时候,他就得守着一堆枯燥乏味的医书,或背诵或默写,然后等待着周末或者节假日来临时,老娘从省城驾到,接着是一系列极为严格的检查。
说完陶怀慈,话题自然而然扯到任东的父亲任海身上,“爹妈都那样儿,想当初我高考成绩多好,非拉我去当兵,还说什么家族使命,我去参军是全家的光荣等等。好不容易等我到了部队,他又对我三令五申,不许我提他的名字,更不许我提他的军衔!不仅如此,还给我下了硬性指标,今年必须立个几等功,明年又得立个几等功……总之一句话,在荣誉和军功面前,他儿子的需求就是个屁!”
任东说完手一摊,表示无奈。
“喂喂喂,哪有这样说老爹的?没有父母的严格要求,能有你们今天这样的成绩?任东,二十三岁,年纪轻轻当上连长,前途无量!韩旭,二十三岁,年纪轻轻已经吃透中医精髓,把得一手好脉,博古通今,又贯彻东西,不仅前途无量,更是福德厚积。说起来,咱们三个,也就我最没出息。”付和青夸完这个夸那个,完了又自贬一通。
任东冲付和青撇嘴,“假了哈,要说您付老师,那才叫一个德高望重,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您年纪轻轻已经桃李满天下,这份功德谁能媲美?”
“嗨嗨嗨,我说你俩注意点儿,咱自夸可以,别这样惊天动地行吗?”前面开车的韩旭实在听不下去“开炮”轰击,三人顿时笑成一团儿。
过了一会儿付和青问道:“到饭点了,去哪里吃?”
韩旭几乎想都没想回道:“不如去你学生那里吃如何?”
什么意思?任东揉揉鼻子,露出一口洁白牙齿坏笑,“只听过学生去老师家蹭饭的,你倒好,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