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留地里长出了杂草,自然要想着办法铲除。奶娘找个机会就会在颜纤面前说蚕娘的不是,可颜纤这性子慢的令人发指。奶娘的嘴皮子都磨出了茧子,颜纤一句轻飘飘的知道了,就将奶娘说得没了脾气。每次进谗言,都被颜纤搞得内伤。
蚕娘谦卑的低下了头,奶娘则回头看了一眼颜纤。想着这次怎么告刁状。
忽然厚重的房门几乎是被撞开,呼啦啦的冲进来一大群人。正在不爽的奶娘刚好喝骂,见来的是南宫便硬生生的将话咽在了嘴里。南宫可不比颜纤好脾气,她手下的人整治起下人狠着呢。奴使奴累死奴,未央宫里出来的,哪有一个心慈面软之辈。
颜纤也被惊得从躺椅上一下子起来,穿着罗裙赤着脚站在地毯上。只有云大少一双乌黑的眼睛叽里咕噜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女人。
南宫很少来颜纤的房中,即便来也从来没有这样无理过。不过这次南宫有这个资本,因为带头的是南宫她妈。大汉太后王娡,有这么硬的靠山南宫别说撞门进来,就是踹门进来,颜纤保证连一个屁都木有。
愣了好一会儿,颜纤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蹲伏下来给王娡行礼。
“臣妾云颜氏见过太后。”
“起来吧。”王娡没有心思跟颜纤磨叽,争风吃醋的事情她这个丈母娘也管不得。
从一进来,王娡的眼睛就在奶娘和蚕娘的身上来回的扫视。屋子里除了她们俩就只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很明显符合年龄特征的只有她们俩而已。
蚕娘与奶娘尽皆跪伏于地上,头埋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如果观察的够仔细,还会发现蚕娘的身子还在微微的发抖。
“抬起头来。你们哪个是蚕娘。”南宫单单从衣饰上来看,南宫也认不出蚕娘。云家的仆役数百人,南宫可认不全。
蚕娘听得南宫唤自己,身子抖得更厉害。努力的抬起了头,同时控制着膀胱不让自己尿出来。太后这一级别的干部,她还是第一次见。太后到底行政几级她不清楚,只知道很大很大。大到皇帝都得叫她娘亲。
见蚕娘吓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奶娘赶忙道:“她,她就是蚕娘。”同时用手指了指蚕娘,那动作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放肆,没有问你。”南宫张口呵斥道。
奶娘吓得赶忙低下头,伏低了身子。
在蚕娘抬起头的一刹那,王娡的眼光就被蚕娘的脸吸引了过去。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像太像了。简直跟金王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那鼻子那眉眼,那嘴那耳朵,无一处不让王娡联想起金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