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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抬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一千步的距离,有时候甚至可以听见弩箭发出的“呜呜”声。每一声过后,便会有一名匈奴士卒被钉在地上。

木制的盾牌在这东西面前简直就是摆设,连一点起码的防护作用都起不到。只不过填了十几步的陷坑,便已经伤亡了百十名士卒。按照这样的效率下去,填满这五六百步的陷坑还不得五六千人。

可是不填满这些坑,七万匈奴人都得填进去。胡羌王咬着牙命令自己的手下前赴后继,就是拼了老命也得将这些陷坑填满。

左大都尉与胡羌王面临同样的痛苦,他的对面同样有十架三弓床弩不停的发射着致命的标枪。

云家的射手都是老射手,由于这些人都是处在军阵的最后方。所以他们许多人在这一岗位上已经干了六七年的时间,枯燥的训练今天结出了丰硕的成果。匈奴军卒因为要不断的掘土填坑,对他们来说这就算是固定靶。对于这样的标靶,一千步如果脱靶会让袍泽们笑上好久,自己的伙食标准也会随之降低。

两位匈奴的大贵族咬着牙,冒着巨大的伤亡开始填这些该死的小坑。几乎每前进一步就会有十几名匈奴军士倒下,最后有些彪悍之辈干脆甩开盾牌。希望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多掘一点土多填一个坑。

匈奴汉子们的前赴后继,让胡羌王老泪纵横。自己面前的尸体越摆越多,百人一行居然已经摆了近十行。拔出来的标枪都堆了好大的一堆,几乎每一杆标枪都代表着一名匈奴勇士的生命。

“轰!”一声震天响之后,胡羌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腾起的青烟还没有散去,地上四五名匈奴汉子已经不动。还有两三名正在惨叫着打滚。

“轰隆!”声不绝于耳,匈奴汉子们的队伍中不断腾起一团团的青烟。每一缕青烟过后,都有数名匈奴人趴着不动。边上还有被炸伤的同伴痛苦的哀嚎。

原来,不知不觉间。匈奴人已经用生命填出了二百步的距离,火药弩已经可以派上用场。剧烈的爆炸带着横飞的弹片给匈奴人以巨大的杀伤。

胡羌王看着一块嵌满了弹片的盾牌欲哭无泪,还有四百多步的距离。这得多少人命往里面填。开始的标枪一下只能伤害一个人,这东西可是面杀伤。方圆两三丈附近的人都跑不掉,一声炸响就代表着四五名匈奴人的伤亡。

填不起了,照这样下去恐怕这些陷坑填完。七万人也剩不了多少。

胡羌王急急忙忙的向大单于的中军赶去,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另想办法,急急赶来的胡羌王看见了一个老熟人——左大都尉。

他的手下也不好过,虽然他的填坑速度稍稍慢于胡羌王。但是伤亡的人数绝对不比胡羌王少,这老家伙在第一声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就知道。这样填下去是绝对将匈奴兵将都填进去的节奏。

两位老冤家见面出奇的没有发生口角,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便进入了大单于的中军帐。

没想到大单于比他们还要烦闷,他吩咐胡羌王与左大都尉在前面开路。自己带着人想去后面看看,如果前路不成是否能够从后面杀出一条血路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