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目对房玄龄道:“房相爷,我听说过你的名头,很了不起。曾经我还是个普通百姓时,别说见到宰相了,就算是见到个衙役,我都得绕着走,免得挡了官老爷的路,挨打挨骂!”
他一指黑洞,笑道:“这洞名为无底洞,直通地心。到底有多深,没人知道,反正扔下去块石头,你是听不到响儿的。我把你吊在这上面,让风吹吹你,替你败败火。嗯,不用绑着了,给他松绑,宰相老爷要优待!”
小喽罗们一起笑道:“官老爷的火气就是大,动不动就打人,这无底洞正适合你们这样的人!”
他们拿来一只大筐,很大很结实的那种,筐上绑着好几条粗绳子,将房玄龄硬塞进大筐里,小喽罗们抬着他,吊到了粗木上,牵动木轮绞盘,将房玄龄顺到了粗木的中间,同时也是无底洞的中心位置!
房玄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算他见多识广,可这种牢房却是头次听闻,忍不住脸上变色,说不出话来。
小喽罗们站在洞壁那里,嘻笑着,想看房玄龄告饶,可房玄龄的宰相架子不是一般的大,尽管在筐里有些哆嗦,却半句求饶的话都没说。
看了一会儿,颇感无趣,小喽罗们便散了,竟无人留守,也不知为什么。
房玄龄见小喽罗们都走了,这才打量起山洞来,按道理来讲,这么个山洞本应无任何光亮,可让人奇怪的是,洞壁上竟有点点的亮光出现,虽然光亮微弱,但看清整个山洞,倒是一点问题没有,估计是某种能发光的矿石吧,无法考证。
旁边还有几个大筐,离他最近的筐里,装的当然就是王文度。王文度歪着脑袋,正在晕着。
而稍远几个筐内,每个筐里都有人待着,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楚本来面目,只有一个还算是齐整,虽然也是脏得很,但却端端正正地坐在筐中,看样子竟然好象是在打坐。
房玄龄小声叫道:“王将军,王将军,醒醒,快醒醒!”
别看王文度在曲智茂面前,精神头十足地破口大骂,可真当他被吊到了无底洞的上面,精神头儿立马儿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更有可能那点精神头儿掉进了无底洞,反正是一点儿也找不到了,他竟然被吓得晕了过去!
房玄龄叫了好几声,见王文度什么反应没有,只好看向其他人。而其他几个人除了那个打坐的之外,则都默不作声,目光呆滞地看向他。
此情此景,房玄龄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却又不敢动弹,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筐里。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打坐的人睁开了眼睛,看向房玄龄和王文度,忽然,这人问道:“施主,你可是房玄龄,房施主?”说的是中原话。
房玄龄啊地一声,他可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见认识自己的人。他眯起眼睛,打量起这个人来,就见这人头发并不太长,只有数寸,比普通中原人要短得多,看年纪不到五十,相貌端正,可惜胡子太乱,象是从没修理过,在他的印象当中,似乎不认得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