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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笑道:“倒看不出,你变得会说话了。老夫劝你,还是和许敬宗那种人少来往,朝堂之上,靠阿谀奉承,是长久不了地!”

“小侄知道了,多谢褚世叔教诲。”王平安说着话,扶着褚遂良上了马车,他骑马伴在车旁,一同去了褚府。

褚遂良的府第位于务本坊,位置很好,往北就是东宫,往西隔一坊是朱雀大街,往东隔一坊便是东市,务本坊位于中间地带,即方便出行,又闹中取静。因为离东宫近,走不多时便到。

到了门前,褚遂良下车,又拉了王平安的手,将他引入大厅。仆人送上香茶,褚遂良陪着王平安喝茶聊天,说了几句今天天气不错的客气话。

褚遂良话题一转,道:“无病啊,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离家日久,可曾想念家中父母。”

王平安沉默片刻,道:“当然想念,只是小侄的府第迟迟不能动工,无法修建好,所以一直不能接父母来长安居住,心里总想着这件事,吃饭都吃不香甜。”

褚遂良放下茶杯,点头道:“你有孝心便是,父母得知,亦会心安。老夫有两子,都在外地任职,也说想念老夫。前段时间,老夫的大儿子将女儿送进京来,想让她陪伴老夫。我们老两口甚是喜欢这个小孙女,可两天前她却得了怪病,老夫让家医看过,没能治好,也不耐烦找别人,正好今日家宴,便请你顺便为她看看。”

王平安心想:“我没猜错吧,果然是有事求我。”他忙起身道:“小小姐现在何处,她得了什么怪病,小侄这便去给她看看。”

褚遂良嗯了声,脸上又现为难之色,似乎有什么事不好说出口。

王平安只好又坐下,道:“可是不方便看?”

褚遂良摇头道:“小小女孩儿,能有什么不方便……嗯,只是病因说起来有些不方便罢了。她得病之后,老夫的老伴儿,就是你婶婶因为照顾她,一不小心把腰给闪着了,要不你先帮婶婶看看,小孙女的病因,让她为你解说,如何?”

王平安道:“那当然可以,就让小侄先为婶婶看病。”说着话,他又站起身来。

这回褚遂良再没坐着不动,也站了起来,带着他去了后宅。

褚遂良的父亲褚亮曾是李世民的十八学士之一,李世民曾让阎立本为十八学士画像,名为《十八学士写真图》,画上的赞扬之辞,便是李世民命褚亮写的,这在当时,对于臣子来讲,是至高无尚的荣耀!

进了后宅,沿着长廊走不多远,但见前面有一座二层高楼,楼前有一处小池,池旁有碑,题着三个字“洗笔池”,名字普通,可碑上的字却极是刚劲有力,一见便知是出自大书法家。

王平安对于褚家的家世并不十分了解,他道:“褚世叔,你可是本朝第一大书法名家,这碑上的字可是你写的?当真是好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