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源哦了声,看了眼王平安,心想:“这个少年不错啊,看他的年纪也不大,难不成真是英雄出少年,而我已然老了?”
王平安笑了笑,他知道狄仁杰一定能断好这个案子的,因为类似的案子,狄仁杰以后判过,而且比这个案子要复杂十倍,照样没有难倒他!
他道:“那你说说,怎么样才能判定死者的死因呢?”
狄仁杰立即回道:“看死者的嘴里是否有烟灰,有则是死于意外,无则是死与谋杀!”
秦思源听了他的回答,哈哈大笑,道:“好,那咱们就一起去审审看。”站起身来,和王平安等人,一起出了厢房,去向大堂。
长安县令满脸不快地看着大堂上跪着的几个人,这几个人大多是农夫打扮,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那种人,人人敦厚,可敦厚的人要是执拗起来,那可真是九头牛也拉不住的!
这几个农夫就是那个死去病人的叔伯,都是长辈,自己侄儿死的蹊跷,他们当然不干了,这时代的人最讲究血脉宗亲,一家有难,整个宗族的人都会伸手,何况死了亲人,他们当然不肯罢休,说什么也要上告。
他们的身边,还跪着一个妇人,这妇人年纪在三十许,长得一般,但却很有股风骚劲,眼角眉梢说不尽的风流,虽然穿着一身素服,可跪着也不老实,眼睛不住地东瞟西盼,没个老实时候。
长安县令心想:“这么个小妇人,娇娇嫩嫩的,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这几个老泥巴腿子,定是冤枉她了,非说那死鬼是被她害的!”
堂后一声咳嗽,秦思源走了出来,长安县令立即站起,心里一怔,大是惊讶,他当然认得秦思源了,这可是大理寺的二把手。不过秦思源是不审民间案子的,他是少卿,就算要审案子,也是审的官员,普通百姓案子,自有下级推事来处理。可这次不但秦思源出来了,后面还有一位紫袍大员,而这位大员竟然是近来风头正劲的王平安!
长安县令连忙给王平安和秦思源行礼,说了下面各人的身份,这才退下,秦思源赏了他个座位。
衙役端了三个墩子过来,王平安坐在大案之侧,陶巨东坐在他下首,陶东升坐在长安县令的旁边,而狄仁杰无官无品,便站在了王平安的身后。
秦思源拿起气拍,也就是俗称的惊堂木,啪地一拍,喝道:“下面所跪何人,报上名来!”虽然长安县令已经介绍完了,但大理寺是最讲程序的地方,该走的流程,一样不能少!
那几位叔伯忙哆哆嗦嗦地报了姓名,他们都姓刘,而那个妇人也说了,她没有名字,只是自称刘洪氏,但她却一点没有害怕的表情!
狄仁杰仔细地看了看众人的表情,低下头,在王平安耳边说:“普通百姓上堂,不管有理没理,都会害怕,这妇人不怕,说明她心里早有准备,今日堂上之事,她早在心中想过如何应对。不用查她丈夫的死因,已可断定必和她有关系!”
王平安嗯了声,回身管记录案件的评事要来纸笔,刷刷写下几行字,写的就是狄仁杰说的话,叫衙役交给了秦思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