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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随口说了声行,又很好奇地问西西里真的有教父吗?

太宰治现场编了几个故事忽悠过去,他们现在这种状态勉强应该算作和好,至少他暂且把五条悟的毛撸顺了,但这次袭击没这么简单,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就一点,当街杀人——一般的里社会组织做事都不会如此显眼。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就要死了,他满是嘲讽地想。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五条悟冷不丁地问。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敏锐?太宰治面上看起来不动声色,微笑着说了声没有,手伸进兜里摩挲了两下盒子的锁孔,不能再拖了,他又在心底重复了一遍,就今晚,最迟今晚。

五条悟狐疑地盯着这人瞅了一会,太宰治在他这里的信任度基本已经降到负数,不过只要太宰治正常点他也就没那么烦躁,这是个伤员,这是个病人,他反复警告自己需要对这人收敛点,一定收敛点。

“重新买套衣服吧。”五条悟说:“电影里不都这么演?”

太宰治心想你长得那么显眼,是准备伪装给谁看啊,染发吗?又伸手在这人柔软的发丝中穿插了两下,他都是准备去死的人了,为什么临死前还要伤害一次自己的眼睛,白毛染成紫毛吗?

但他还是拖长声音叹了口气:“行吧。”

明明五条悟才是来过巴黎很多次的人,但他的兴致却比太宰治高了一大截,又明目张胆地从这人身上摸了张卡出来,顺着香榭丽舍大道一家一家刷过去,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买,到最后太宰治望着卡里面的余额和手里面的纸袋,眼角抽搐了一下,唇角缓缓浮现起一抹无奈的笑。

“买这么多只唇膏,用得完吗?”

太宰治坐在一家一看就很昂贵的奢侈品店里,特别无语地发现五条悟直接包圆了所有型号,这人大少爷的派头也特别足,签单签名留酒店地址一气呵成,买了一圈五条大少爷终于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个金主,屈尊纡贵地问了一句:“再给我张卡,这张刷爆了,你要不要买点什么呀?”

太宰治噙着笑意:“我本来打算做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后来打算定制一套新西装,现在的话,重新买套西装好了。”

“可以,但你别表现得像是在买你的敛服。”

太宰治无声地笑了笑。

但五条悟没想到太宰治这人在买西装上这么麻烦,他从来没见过太宰治挑剔成这样,他坐在沙发上杂志都翻无聊了,这人还在考究面料和剪裁,三个小时以后太阳早就落入地平线,太宰治终于不急不徐地选定了一套,去试衣间换好出来,一边整理袖口,一边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