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脚下微滞,肖玄却已拂袖离了殿中。
东宫双手覆在身后,笑吟吟看他。
柏炎当下没有再多心思揣摩肖玄的话,眼下,需应付的是东宫。
柏炎拱手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东宫唇角微微勾了勾,眼角余光瞥向一侧的近侍,近侍会意。倏然,身后的禁军侍卫手起刀落,就在殿中斩杀掉其中一个晋王心腹,顿时血染大殿,近旁的晋王心腹都是案板上待宰之肉吓得或直接瘫倒在地,或哆嗦,或尖叫,或视死如归。
柏炎抬眸,正好目睹晋王心腹血染大殿。
东宫直勾勾看他反应。
柏炎眸间淡然,眼皮都未多翻,好似不闻,眼中亦不起波澜。
东宫轻笑,“平阳侯果真是久经沙场,见惯了刀尖舔血的人。”
柏炎没有应声,一面看着东宫身后的禁军又挥刀取了一人性命。
东宫是特意让他来看这一幕,也必定会让他看完了再走,东宫的弦外之音是杀鸡儆猴,亦让他亲眼看日后的许家下场。
柏炎微微敛眸。
东宫又道,“今日本殿还应谢过平阳侯。”
柏炎抬眸看他。
东宫走近,轻道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笑道,“庐阳郡王能借道云山郡,还是多亏了平阳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晋王怎么会有错觉,自己胜券在握,本殿是不是当谢你?”
东宫的话犹如一把利器直接插到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