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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有的百姓,只剩下一双勤劳的手,他们很快接受了集体劳动的模式,在去年秋天,他们就一起整地,一起盖房子,靠着互相帮助,渡过了寒冷的冬天。更令人振奋的是虽然大家过的都紧巴巴的,但是鲜有人冻死。

百姓们把一切归功于互助社的制度,今年开春都准备着大干一场……

范荣庆从小就记得父亲和爷爷都向地主租地耕种,到了他也是如此,如今已经四十出头,多少个夜里,他都梦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田地,那个梦太好了。太美了,以至于他不得不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才能醒过来。

而就在去年,他的梦终于变成真的了,一份田契,全家四口人,一共分到了一百二十亩土地,三成是水田,七成是旱田!

拿到田契的一刹那,范荣庆光着脚跑出去十几里。趴在祖坟上嚎啕大哭,状如疯癫。

夜里,范荣庆彻底失眠了,上半夜他把田契贴身带着,到了三更天之后,他担心身上出汗,会污染了田契,就放在家里仅有的木箱之中。

可是躺下没有半个时辰,他又跳了起来。万一让耗子咬了怎么办!

他有起来,把田契放在布袋里,用绳子拴在房梁上,一整夜他都紧紧盯着。生怕像以往那样,一场梦醒来,什么都没了。

足足过了半个多月,范荣庆才适应了现实。他,还有他的乡亲邻居都成了有田一族。

“有了自己的田,就要好好耕种。”

范荣庆和百姓们都是这个心思。这一天整个田庄,两三百口子都聚集在一起。

里长手里捧着个破木盒子,里面放着一摞整整齐齐的纸条。

“范大侄子,咱们这些人,大半年汗水都在这了!”

按照张恪制定的规矩,所有田庄百姓都要给朝廷服劳役,不过不白干,每个壮劳力一天一个工分呢,女人减半,一百个工分可以抵一两银子,不过只能用在向衙门购买农具和种子上面。

张恪这么干是因为兜里银子不够,而且他深知升米恩斗米仇,对老百姓施恩,也要一步一步来。

不过他这个举动在普通百姓看来,就是打白条,就是骗人的鬼把戏。想到了分到的田地,憨厚的百姓没有什么抱怨,默默收下了这些“白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