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屹抓了抓脸,问道:“怎么了?”
好半天,尤屹叼着香烟笑了笑。
其实尤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的聪明并不体现在他个人的行为动作上,而是体现在自我保护。
自我保护就是装傻。
“我爸今晚上给我大哥的孩子办满岁酒。”尤屹转头看着周伟道:“这种家庭宴会我爸很少会发邀请,但是他却非常欢迎别人去,尤其这可是他孙子,人老了喜欢热闹,你只要不是他过往交恶的人,我爸都很欢迎,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么个好儿子。”
“你也会去吗?”周伟道。
尤屹想了一会儿道:“这种场合有我没我都一样。你之前是个规规矩矩的商人,这次宴会上大部分的人你可能以前都没有接触过,你要是怕尴尬我可以一起去。”
他眯起眼睛看向周伟笑着。
周伟看着比自己大上几岁,说话做事比自己果断,也比自己懂得收敛,人够聪明,知道什么叫做点到为止,可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时候却对类如这种事的小事上不知如何去做,反倒给了尤屹机会。
尤屹特别喜欢自己被人需要的感觉。
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似得。
一丁点小事尤屹就会在自己脑袋里放大无数倍。
从出生那一刻起,尤屹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却又变成不得不的存在。
这份矛盾有时候会杀死一个人。
尤屹就是靠着从缝隙里抠出来的自我认知活到了现在。
脱下身上碍事的外套,尤屹蹲在地上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都是别人送过来叠好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用来参加正式场合的,看着不像是出自尤屹的手艺,叠的规整又有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