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被酒精弄得气氛活络。那边蔡忠游刃有余的回答着每个人的问题。偶尔关切的问一句，“平日里会加班吗？”

以小韩为代表的姑娘们开始了诉苦，大概是因为老板的媳妇是男人，大家真没什么好忌讳的，把平日里的一些抱怨都掏了出来。蔡忠比他们的年龄都大，所以跟他说话带有一种长辈式的亲切。

其他男同事在一边虽然装作不怎么关心，可是偶尔竖起来的耳朵可是把什么都听了进去。

“那我跟他说说，不过成功的几率不大。”蔡忠笑着说。

“只要你说一定行的！”小韩握拳。

“对啊对啊。”人事部的小柳附和。

“蔡大哥，你跟老板的恋爱是怎么样的？朋友和亲戚都知道吗？”小柳问，被小韩不着痕迹的撞了下胳膊，她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问怎么了？

小韩是觉得，同性之间的恋爱肯定是很艰难的一个过程，带上第一次见蔡忠时候的回忆，她本能的觉得，这种太过私隐的事情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蔡忠捧着杯子，毫不在意的一笑，“很普通，俩人觉得合适了，在一块处对象，意见不合了吵架，磨合期过了之后，就决定在一块搭伙过日子。”

蔡忠说得土气，毕竟现在很少人把谈恋爱说成处对象。他跟这群年轻人不是一个年龄层，他们向往的浪漫美好的恋爱，对他来说都不是太过实际。

小柳满脸的不可思议，“感觉很普通么。”

“是很普通，跟其他人一样。”蔡忠点头。感觉身后有人搭上他的肩膀，回过头就看见了古年，挂着冰冷的面具，不自觉的就感觉有些好笑。看到他的笑容，搭在肩膀上的手掌用力的按了下。

拿走他手里捧着的茶杯，喝了一口，“待会就开席了，记得别吃酸辣的东西。”

“嗯。你也别喝那么多酒。”蔡忠提醒。

俩人跟老夫老妻一般的相互关怀，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也会觉得，俩男人秀恩爱也不知道看场合。

小韩站出来说一定做好监督，古年来了句，希望你能完成任务，把一帮人都逗笑了。

年终聚会少不了精彩节目，古年大手笔的拿出了不小数目的奖金在那里摆着，节目也多是些歌舞或者逗乐的短剧。蔡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觉得很是新鲜。自己待的公司没那么大的规模，年终的时候顶多发点奖金水果，其他更多的福利也没有。

偶尔配合着其他人鼓鼓掌，给两声喝彩。一道菜上来，蔡忠会夹一些到手边的碗里，给古年留着。

“给老板留的？”小韩小声问道。

“嗯。我看他都喝了好多酒了，给他留点待会吃。他最近胃有些不好。”蔡忠说。年终的时候酒场也多，再铁的胃也受不住整天这个仗势。

小韩其实想告诉他，一会儿可以再要一些热菜单独给老板上的，可是看蔡忠那么认真的给他口中的小年留菜，她就开不了口。这个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老板。她其实是羡慕的，在公司里，明里暗里确实很很多小姑娘对老板有意思，可是知道老板的性向之后都觉得可惜。小韩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她是距离老板最近的一个女人，带着年轻女孩都有的白马王子的憧憬，她也希望自己能在老板的眼中多停留一秒。可是，见到那张照片之后，她就放弃了。

不是觉得自己比不上，是觉得，能让老板每次看到照片就露出柔和目光的人，只能是那个人了。洒脱的开始为同样错放一颗真心的姐妹开解。

古年做完了他身为老板该做的事情，终于回到了餐桌边，在蔡忠身边坐下，没有问什么就拿起他手边盛满菜的小碗吃了起来，顺便喝了几口蔡忠给他倒的热水暖暖被酒精刺激得麻木的胃。

“你别着急，年会结束还得待会。”古年终于缓过来劲儿，低声说。

“嗯，我不着急，大家玩得都挺乐的。你的胃，没事吧？”隔着衣服按着他胃的位置，缓缓揉着。

“没事，今天喝的不多。”古年握住他的手。

蔡忠想抽回来，怎奈古年握得越来越紧了。用眼神警告他，注意点，这是公众场合。

是你先摸上来的。古年用眼神回答他。

蔡忠扭头不再理会他，看着同席的小柳望过来的探究的目光，他尴尬的笑了笑。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古年捏了下蔡忠的手背，“看上她了？她是人事部新来的柳音。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瞎说什么？哦，一个新来的你就知道她是人事部的，关注度挺高啊。”蔡忠反唇相讥。

古年哼了一声，他可不想让蔡忠知道，这小姑娘主动投怀送抱给他拒绝的事儿。还是掖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