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就让我姐在教室里听课吧,我们从家自己带板凳,不影响别人的,听几年级的课都成,我姐老想上学,天天夜里哭,但是爸妈都说不成,因为家里没那么多钱。”蔡忠说着说着头越来越低,跟要落泪似的。
这老师一看把孩子为难哭了,也不忍。“可是,这……”
“老师,我们家有只母鸡,每天都能下一个蛋,我姐每天上课都用鸡蛋换,成吗?”蔡忠继续说。
老师想跟他说明,不是鸡蛋不鸡蛋的问题,但是看着面前这俩小人,都没他一半高,但是一张脸透着渴望上学的表情,他有些感触了。
“你姐上学了,你呢?”老师摸着蔡忠的头说。
蔡忠笑得甜蜜蜜的,“没事,等再过两年,我就长大了,就能上学了。”
最后老师终于答应了让蔡娟在他班上上课,不过,不让她带鸡蛋了。蔡忠坚持,因为他知道,要是他姐没交学费就上学,旁人肯定说的,但是拿了鸡蛋就不一样,至少有付出,证明有交换的东西,这样就显得光明正大了。
蔡娟儿乐得高兴,走路都一跳一跳的。“三儿,我以后可以上学了,你呢?你那么聪明,要是上学了肯定出息。”
蔡忠用手别着裤腰,“我啊,也能上学,你等着。”
知识是一种财富,蔡忠比谁都知道,一二十年后,那些知识,文凭会变得无比重要,成为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虽然这是个不起眼的小学校,但是他却是个通往知识康庄大道的阶梯,这样一步一步,走进一个由知识分子组成的社会中。
作者有话要说:偶迫切地迫切的渴望着小攻的出现,乃们呢?……
好吧,我只是在没话找话,我老实更文,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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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蔡民强?到! ...
蔡忠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那么老实过,老实的坐在两个人的长条板凳上,两只小胳膊架在桌子上,桌子上划着三八线,还有不少用小刀刻出来的字,都是歪歪扭扭,辨别不出。桌兜里是瓜子壳、花生壳、枣胡,看来蔡民强在学校的日子不错。从布包里掏出铁壳子的文具盒跟被撕了好几页的课本,摆在桌子上。
蔡忠记得,这个铁盒子的文具盒还是蔡民强给爸要的,拿去跟人显摆了好几次,说什么是铁壳子的,上下两层的,但是现在,边边角角的被磕得都凹了进去,本来两层的文具盒,中间的那个隔板不知道给扔哪去了,他蔡民强就是遭败东西,蔡忠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
两天前,蔡忠正诱骗黄小胖把家里的好口粮都偷出来,给自己解解馋的时候,就被蔡民强和他的一群毛头兄弟给堵了。
蔡民强把他弟按在墙上,呲着牙说,“我后天跟人说好了打仗,你帮我上课去。不许跟妈打小报告,否则我枪毙你!”蔡民强拿出一个用硬纸板和胶布粘起来的手枪还是那种带扳机的,放在蔡忠头上,口中喊了一声,“噼钩儿——”
结果就是蔡忠,乐意的,心甘情愿的代他去了上课,蔡娟儿知道了之后,竖起大拇指,说她弟跟那个诸葛亮似的,聪明着呢。
“蔡民强!”
“到——”脆生生的,理直气壮的,蔡忠喊了一声。同桌的丫头片子捂着嘴趴在桌子上笑得开怀。
二十几号的溜溜小眼睛就盯着他看。“老师,他不是蔡民强!”有人举手说。
老师看了看,谁知道他是不是蔡民强,这一班二十几号人,小孩和大人不一样,不怎么容易辨别容貌特征,“你坐下,蔡民强?你是蔡民强么!”
被指着,蔡忠只好站了起来,“报告老师,我是蔡民强!蔡国富是我爸!”
老师点了点头,宣布上课。下面的一箩筐小萝卜头就开始传纸条,问这人是谁啊!
蔡家蔡三宝,替他哥哥来上学的。
哦。
蔡民强今儿又去跟人打架。
蔡三宝看起来比他哥老实。
整整一节课,小纸条从蔡忠的背后传到前头,在从前头传到左边,围着他打转,但是一次都没传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