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笑着往她身边走去。
“奴婢见过钮钴禄太太”钱嬷嬷行礼道。
与看起来就严厉刻板的柳嬷嬷不同,钱嬷嬷长了张银盘似的和气脸,见甜儿娘一个劲儿的看着自个闺女的双脚,就不禁笑着解释道:“太太不必担心,奴婢泡的这盆水是宫里面秘制的药液,最是舒筋通络,姑娘的脚泡进去,再休息一晚上,明儿准能活动自如。”
甜儿娘听了,心里面这才缓了一口气。
钱嬷嬷一看就知道这母女二人有话要说,寻了由头,便退了出来。
“我的小乖乖,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甜儿娘泪眼蒙蒙的说道。
钮钴禄夫妻二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闺女有朝一日会跟皇家搭上关系,在他们的人生计划里,甜儿要找的是个家庭简单,人品好,肯上进,哪怕家底薄些也无妨,只要能待他们女儿好的男人。因为标准要求的低,所以自小到大,除了七八岁那段时间请人教了些规矩外,对于这个宝贝女儿,他们采用的完全是千依百顺的散养方式。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一道圣旨下来,打翻了她全盘的计划。
见娘亲大人目光含泪,面色怅然,甜儿就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了。
“娘,我没事儿!”甜儿笑眯眯的摇了摇娘亲的胳膊:“您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可有进步了,就是穿着花盆底都可以在屋里嗖嗖嗖的走了,而且啊,我还学了好多好多不同的行礼方式呢,什么上礼、深礼、平礼、福礼可多了,连柳嬷嬷都夸我进步大呢!”
知道女儿是宽自个的心,甜儿娘便擦了把泪珠,笑道:“额娘就知道,我的小乖乖最聪明了!”
“嘻嘻……那是……那是……”甜儿撒了好一会儿娇后又问道:“阿玛和哥哥这些日子可好?”
因为甜儿定了名分,已经算是皇家的人了,而对于皇家来说,除了姓爱新觉罗,其余的人大概都是奴才秧子。甜儿不想看到父兄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便忍着相思,让他们不必过来。
“好着呢!就是都惦记着你!”
甜儿低声道:“我也想念阿玛和哥哥。”
见女儿神情低落了下去,甜儿娘忍着心酸赶紧转移了话题:“好乖乖,我来是跟你说一声,你的嫁妆盒子娘都已经制备好了,这是清单,你看看还少什么不?”
甜儿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摞纸,翻了翻,小嘴儿张成了个o形:“娘,您是不是把咱家都给掏空了啊,哥哥可还是光棍一条呢,以后要是娶不着老婆该怎么办啊?”
“臭丫头,乱说什么!”白了胡说八道的女儿一眼,甜儿娘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你嫁的是皇子贝勒,按里说婚礼的一切事宜都由内务府统一办理,咱们家不必操心。可你毕竟是未来的四福晋,这底下多少人盯着呢,若是嫁妆薄了,岂不是叫人小瞧!”
母亲的一片苦心,甜儿何尝不明白。
他们家虽是满洲八大姓的钮钴禄家,但却不是嫡枝,只是不知道歪了多少代的旁系,自己阿玛也不过是个微末的六品小官,领的还是农部的闲职,要不是额娘善于经营,在老家那边开了几个脂粉铺子,他们家只不定得过程什么样子呢!
她手里面这沉甸甸的一摞厚纸,那得是父母攒多少年,才能攒出的家底啊!
“娘,我不能要这么多!”
“怎么不能要”甜儿娘不愿意的挑了挑眉毛:“你是担心你哥哥不乐意?放心——”
“不是的!”甜儿忙打断了她的话,搂着母亲的脖子,撒娇似的说道:“哥哥那么疼我,您就是把咱们家的桌椅茶壶都陪送给我,他也只会点头称好。”
“那你怎么……”
“娘,我是这样想的”甜儿说道:“女儿毕竟只是四爷的继室,不是嫡妻元配,嫁妆就是薄些,别人也不会瞧不起的,可若是打肿脸充胖子,非要和它人挣个长短,反而叫人笑话。”
一个六品小官儿的女儿,家底能有多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倾家嫁女,纵然是父母的一片慈爱,可是落在别人眼中,怕也只是个笑话。
“所以,这嫁妆盒子,只需三十六抬便好,母亲再把珊瑚、翡翠、碧荷、燕草、刘宝柱家和赵宝刚家的两房陪送给我,让女儿在贝勒府里有人可使,便足够了!”
见母亲脸上还是一片不同意的样子,甜儿便祭出了耍赖、撒娇、胡搅蛮缠等十八般绝技,直缠的她娘笑出声来,不过嫁妆的数量在甜儿娘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变成了六十四抬,此事才算落定。
甜儿的“岗前”培训日子,依然饱含血汗的辛苦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