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油灯昏黄。
王小虎和黎瑾瑜躺在床上,也许是白天睡了觉的缘故,这下两人倒没了睡意。
“媳妇儿,你为什么不让我问师叔祖何时为你医治呢?”王小虎搂着自家媳妇儿,有些委屈地问道。
“师叔祖是长辈,我们又是有求于他,所以绝不可勉强他。”黎瑾瑜回道。
“但是,他会不会不愿为你去毒,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不行,我这就去找他,要是他后悔跑了,那怎么办?”越想越慌,王小虎赶紧爬起来,却被黎瑾瑜拉住了身子。
“师叔祖不会跑的,若是那样,他也不会等到你我二人到了京城才走,而且现在夜已深,你贸贸然惊扰了他休息,那是对长辈的不敬。”
“那,那他为何不提呢?”经媳妇儿这么一说,王小虎也定了心,收回了落在帷帐外的右腿,重新搂住了黎瑾瑜。
“这,我想师叔祖该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吧。”关于这一点,黎瑾瑜其实心里也不甚清楚,不过眼下他们也只能等,不是吗?
接下来的日子,毒医仍旧不提治病之事,只是每天变着法儿地捉弄王小虎,提着各种无理的要求,譬如,洗脚奉茶,夜深让他去京城西街买热乎的红枣糕,下雨天让他去屋顶换瓦片……
王小虎想着是为了自家媳妇儿的身体,所以便毫无怨言地忍了过来,可这不代表黎瑾瑜也能忍,他知道师叔祖为难自己是想试探他们,可他却不能接受对方这般欺负王小虎,一次次的过分要求,矛盾终于在王小虎因淋雨而伤风后彻底激发。
为王小虎喂了药盖好被子后,黎瑾瑜便直接来了毒医的房间。
“师叔祖,身为后辈,徒孙自知不该对您不敬,可您三番两次为难小虎,这是为何?”黎瑾瑜很清楚今日若是与师叔祖翻了脸,那么自己这病也许就再也不可能获治,但他不后悔,小虎一向身子健壮,可如今却为了竟躺在了床上,他怎么还能冷静呢?
毒医躺在摇椅上,阖眼轻摇着手中的扇子,仿佛完全没听见黎瑾瑜的指责。
“师叔祖!”黎瑾瑜这回是彻底怒了,谁说他是淡定之人,若是事与王小虎有关,他就不可能冷静。
毒医幽幽地睁了眼,脸上带了些怒意,像是不满有人扰了他清静。
黎瑾瑜虽然还生着气,但他也知道自己口气不善,看见师叔祖睁了眼,便低了头不说话。
“方才我给你的药,你可都为那呆子喂下了?”毒医终于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