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要退,从此便只能退。
殷璧越只是侧身,同时出剑。
狂暴的真元倾尽而出,却不是青天白日。
他迎着刀锋飞掠,道袍猎猎飞舞。
没有光亮,没有剑鸣。
只有满腔郁气,尽在一剑中斩出!
倚湖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长鸣于天地间。
于是秋风静谧,旷野只剩下这一剑的声音!
荒草后的剑圣神色微讶。
战斗进行到这里,他第一次露出表情。
一息之后,刀剑不曾相逢。同时没入了对手的身体。
打猎者不会用魔息护体,那被看作浪费。而殷璧越选择将所有真元用在出剑。
所以此时悄无声息,只有血光飞溅。
黑色与红色的血,变成空中竞相盛放的花。
打猎者的眼神凝固在震惊。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手的剑会比他更快。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殷璧越拔剑,死去的魔修向后倒去,砸在地上,烟尘扬起。
而对方的长刀也被抽离他的身体,距刺入心脉只有毫厘。
血水顺着剑身淌下来,风里满是浓重的血腥气。
剑圣走出来。
殷璧越神色微茫,“师父,我做的不好……我和他境界相仿,却差点输给他。”
剑圣拍拍他的肩,“只论生死,不看输赢。”
还有一句话卫惊风没说。这人的境界其实高于自己徒弟,只是魔修功法特殊,不易显露威压。
殷璧越被师父拍了肩膀。郁气与茫然都散去。
他轻轻笑起来。
燃烧的残阳落在荒原上,照耀他染血的白发与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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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川来到西陆边陲已有七日,他这次带着沧涯三百余名弟子下山。在中途分开,一队护送流民往北去,另一队随他继续去西边除魔。
路上随处可见魔修肆虐后的痕迹,他们也曾与几个独行的交手。却迟迟还没有遇到魔修大队。
直到进入这个小镇。
镇子本就不繁华,如今完全空了,连鸡鸣狗吠都听不到。街上到处是散落的包袱杂物,可见当时奔逃是怎样的仓皇。所幸没有尸体血迹,应是镇民提早得到了消息。
但这个镇上依然有充沛的魔息。
有魔修仍隐匿在这里,只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