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飏止住部曲的话,原来是城头有人下来。
“周尚书,将军有请。”一名甲士抱拳,请周飏速上城头。
周飏颔首,示意部曲跟上。至夏侯鹏身旁站定,扫一眼左侧的王皮,不由得面露讥嘲。嘲讽之色未消,看到城下的大军,目测至少三万,神情又是骤然一变。
五行旗烈烈作响,云梯陆续抬出,跳荡兵越众而出,都是双眼赤红,摩拳擦掌。
战斗未起,空气中已是杀气弥漫。
周飏心如擂鼓,突然间感到后悔。他不该受利益驱使,将周家绑上夏侯氏的船!
事到如今后悔已晚。
只能暗暗庆幸,早在数日前,他就将两个儿子送走。如果长安能够守住,再接回不迟。如果守不住,护卫的私兵和忠仆必当带其隐姓埋名,为周氏留存血脉,以期他日再起。
鼓声一阵急似一阵,城头守军纷纷拉开弓弦,木石沸水俱已准备妥当,只等战斗开始的那一刻。
一只大锅尤其醒目。
锅下架柴,火焰烧热锅底,不断有气泡在水中涌现,挤在一起,破裂沸腾。
热气蒸腾,在城头格外的显眼。
夏侯鹏握紧长刀,向夏侯硕点点头。
后者立刻会意,上前半步,扬声道:“陛下有诏,四皇子暗通桓汉,私结胡贼,是为叛国……”
“放屁!”
不等夏侯硕说完,一员武将怒极叱喝,拍马上前,长刀指向城头,一阵破口大骂:“乱臣贼子,反掖之寇!窃踞长安,软禁天子,矫诏天下,该千刀万剐,暴尸荒野,血肉为禽兽所噬!”
“今敢口出妄言,必遭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