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觞觞酒水入口,头脑更加清醒。脸色微微泛红,不是因为醉意,而是被酒水逼出的热气。
“请!”
秦玒坐在秦璟下首,秦氏将领和幽州文武陪坐席间。
彼此之前有过接触,知晓几分对方的底细,推杯把盏,互相劝饮,兴致起来,又开始舞刀弄剑,抡起磨盘。
抡磨盘时,典魁和许超先后爆衫。夏侯硕不甘示弱,一把扯开长袍,现出古铜色的健壮胸肌。
见此情形,桓容一口酒水喷出,猛然间想起阿母和阿姨可能就在隔壁!不由得额头冒汗,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未觉惊慌,只是眼下情况特殊,不好再看。
合上木板,南康公主沉吟片刻,道:“此人心性坚韧超出想象,他日刀兵相向,瓜儿恐非其对手。”
“倒也未必。”李夫人道。
“怎么说?”
“郎君初生体弱,曾有医者言,恐寿数不长。”
提起当年的事,李夫人声音略底,南康公主不禁咬住红唇,眼底微暗。
“然而事无绝对。郎君平安长到外傅,年少往会稽游学,得大儒良才美玉之语。其后舞象出仕,先掌盐渎,后控幽州,如今二十不到,已受封郡公,成一方诸侯。”
李夫人声音轻缓,语意中的坚定却不容忽视。
“换做几年前,阿姊可曾想过今日?”
南康公主摇摇头。
曾经,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桓容平安长大。哪怕是个纨绔子,哪怕一事无成,只要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