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峰则不然。
看到桓容这个样子,先是皱了下眉,旋即恍然大悟,迈开脚步,哒哒哒的走到矮榻前,放下竹简,正身坐好,开口道:“有人让阿兄不开心?杀了就是!阿兄不便动手,可以让我的部曲来做。”
桓容:“……”孩儿啊,知道你不一般,可需要不一般到这种地步?
“阿兄?”
“无事。”
纵然觉得袁峰的反应有些不对,桓容也仅是摇头,没有开口纠正。
不提他和袁峰的关系,单依现下的世道,这样的性子总好过懦弱天真,优柔寡断。即使稍显凶悍,至少能让他活下去,不会随意被人欺凌。
桓容摸摸下巴,好吧,不是“稍显”。
但他乐意这么用,怎么着吧?
“饿了没有?”定了定神,撇开危险的话题,桓容笑道,“阿黍亲手炖了羊汤,已熬了一个多时辰。”
“我知道。”袁峰用力点头,“我进帐时闻到香味。”
“喜欢蒸糕还是稻饭?”
“都好。”袁峰顿了顿,期待的问道,“阿兄可以为我讲诗吗?”
“好啊,你读到哪里了?”
桓容挥手推开供词,将袁峰拉到身边,随意铺开竹简。看着熟悉的词句,神思有刹那飘远,以致漏听了袁峰的回答。
“阿兄累了?”
“有点。”胡乱点点头,桓容再次询问袁峰读到哪里,开始为他逐字逐句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