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一日之中太阳最大的那几个时辰过去之后,唐俭从他那辆马车里出来,骑在马背上,慢悠悠走着,一边还与罗家几个弟子说话。
“师父在那边,大伙儿都不太放心。”衡致言道。
当初罗用虽是收的衡玉为徒,但要说跟罗用时间更久的,还得是他这个次子衡致,师公师祖那些个称呼罗用也不爱听,便让他跟其他弟子跟着一起喊了师父。
“你这一走,阿枝能舍得啊?”
说话的是刘活,他们家现在养羊不多,早前那片草场,如今也大多都被罗用那些弟子及其家人们开垦成田地,种上了庄稼。
刘活前些时候跟人一起运货到长安城,原本还想着自家师父不在的时候,他这个当徒弟的也要尽一份力,多帮帮四娘她们。
结果赶上长安城这边几名弟子正准备去往常乐县,于是他便说什么也要跟着去。常乐县那地方他一早就想去了,无奈路途实在太过遥远,并不是一两个人说走就能走着去的。
“怎的不带她回离石老家。”阿枝与衡致的事情,大伙儿也都是知道的。
“阿枝不欲回离石,再说还有四娘她们在长安。”衡致回答说。
“听闻那乔俊林的舅舅与她同住?”有人道。
“侯校书的婚事也近了。”衡致说道。
“哦,不知是哪家娘子?”
“便是那黄博士家的女儿。”
“倒是一门好姻缘。”
“正是,听闻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
“我怎的听说她们家后宅不甚安宁。”
“不安宁是不安宁,女子总归还是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