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墨者最能吃苦,一个个穿着短褐草鞋,以自苦为极,罗用虽然没到那种程度,但是他年纪轻轻就能去关内道修那大半年的路,显然也是个能吃苦的。
“这世间哪里还有墨家……”说这话的人,语气中不无欷歔遗憾,毕竟墨者一行,都是令人尊重敬佩的人。
“兴许便是隐匿于民间也未可知。”有人言道。
“那棺材板儿哪里又有墨家的风骨?”
“墨者颇重生产,我看他像。”
“这罗三郎也颇有些风骨,听闻太学学子之间,亦有崇尚者。”
“我怎么整天就听那些臭小子骂罗棺材板儿作业布置得太多?”
“作业确实布置得多啊,听闻我家那侄儿好些天都没出门了,每天一回家就是做作业。”
“好事啊。”
“自然。”
“国子学这边怎么都没作业?”
“此事你该去寻一寻那陈博士。”
这几个大臣一路从墨家聊到课后作业,然后又被有心人那么一带,又把话题给带了回来:“你们便不觉得那罗用与墨家有些渊源?”
“……”那几个大臣吃瓜的吃瓜,赏花的赏花,最给面子的,也就是笑眯眯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谁人不知墨门之内是以巨子为圣人,为当权者所不喜,说罗用是墨者,就等于跟皇帝说罗用是某某组织铁杆成员,甚至还有可能是大头目,这显然就是没安好心啊。
“虽是有些不着边际,横竖闲来无事,不若便令人去请了那罗助教过来,我等当面问问。”皇帝这时候就说了。
对于罗用这个人的师承,在他背后究竟还藏着一些什么人,皇帝其实一早就派人查过,就是现在,这调查也没有停止,只是一点进展也无,仿佛果真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就是睡了半年,脑子突然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