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叹了口气,又闭足一口气,准备一股脑将汤药全都喝掉,却在此时……
“不好了不好了!!”
宇文会咋咋呼呼,“哐!”使劲一推舍门,差点子把舍门撞掉,冲了进来,大喊着:“不好了!!高延宗又来叫阵了!”
“哐啷——”杨兼的手还在恢复,本就不稳,被宇文会一咋呼,没拿稳药碗,直接掉在了身上,幸而他盖着毯子,汤药没有烫到他。
杨广手脚麻利,立刻垫着小脚丫把毯子一抽,裹着汤药扔到一边去。
杨兼低头一看,药碗翻在地上,一滴都没剩下,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口中抱怨着说:“不喝了不喝了,都是高延宗,把兼的汤药都吓掉了,不喝了。”
哪知道杨广凉飕飕的说:“无妨,膳房的火上还热着两锅,有的是,尽管洒。”
杨兼:“……”
高延宗又来了,昨日后半夜才被打跑,今天一早又来了,算起来还不到三个时辰……
众人在幕府坐下来,韩凤着急的说:“将军!这次让我去打他了罢?轮也该轮到我了!”
高长恭蹙眉摇头说:“阿延的武艺精进了许多,只怕……韩将军可能会失守。”
韩凤不干了,说:“你甚么意思?说我打不过他了?”
韩凤是个武痴,说他甚么不行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说他武艺不行,之前韩凤输给宇文宪,便像是个狗皮膏药一样,追在宇文宪身后一直要求比试,宇文宪头疼不已,但是完全没有法子。
杨兼一笑,说:“无妨,韩将军可以带个帮手去,二打一,必然碾压。”
韩凤一听,哈哈大笑,众人还以为他会拒绝,哪知道他一抚掌,说:“好得很!这主意不错!”
他说着,转头对宇文宪说:“你与我一同去打小胖子,我还不信打他不过!”
宇文宪眼皮一跳,说:“你要脸不要?”
韩凤不以为然的说:“这有甚么不要脸的?输了才不要脸,赢了怎么样都是有面子的。”
杨兼振振有词的说:“说得好,赢了才能谈脸面,输的人只能谈骨气了,你是要脸面,还是要骨气?”
宇文宪:“……”
高延宗昨天夜里才被打败,今日一早便来叫阵,跳着脚的在船上大喊:“周狗你们这些缩头乌龟!!!”
“敢不敢与你高阿爷打一架!”
“你们出来!缩头乌龟!!龟孙儿!庸狗!猘儿!!缩头乌龟——”
杨兼坐在轮椅上,笑着说:“诶,小四儿,你这个弟亲怎么又骂回来了?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他骂人的功底不行啊?”
高长恭抬手擦了擦额角,幸而没有流冷汗。
杨兼朗声说:“乖小五,别喊了,为兄这就派人与你耍耍!”
他说着,对身侧的韩凤说:“去罢。”
韩凤得令,立刻跃出前来,长戟一扫,摆开阵势,说:“安德王!韩长鸾领教!”
高延宗眼看是韩凤出列,不屑的撇了撇嘴巴,说:“原来是你这是秃鸡!”
韩凤字长鸾,不论是名还是字,那都是相当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却被高延宗说成了秃尾巴的鸡,冷笑一声说:“小胖子,你找打!?”
高延宗哈哈一笑,说:“你阿爷我已经今非昔比,是,我承认,往日里我与你不相上下,但是这会子,你拍马也赶不上我,你今儿个来上阵,是自取屈辱!”
高延宗说罢,一挺长枪,立刻迎击上去。
高延宗没有说大话,他这一年间精进了不少,不只是瘦了很多,武艺也比往日里更加出类拔萃,韩凤初一交手,立刻感觉到了,只觉有些吃力,没想到这小胖子身体瘦了这般多,但是力气却比往日里更大了。
韩凤打得吃力,额角渐渐流下汗水,当即大喊着:“你要等到甚么时候,还不快来帮忙?!”